他张好闲是谁?好歹也是业界小有名气——哦不,是如雷贯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闲公子(括号君:要低调),哪里是这区区几十两——
多少?!张好闲这才恍然。这是五十“两”银票,而不是五十“文”……嘛,五十文好像也不会有银票哦。
不管怎样,面前这个男子昨日让自己狂追一百多里、今日又态度傲慢的——等一下,容鄙人先收一下银票——态度傲慢的对他不理不睬,新仇旧恨,他张好闲又不是吃素的,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咳咳,”张好闲清了清嗓,顺便让自己把唇边即将淌出的哈喇子吸回去。“鄙人本非贪财之人,只是见与公子有缘,想为公子一解心中烦闷,权当添件善事罢了。”
烦闷?隆灵昀冷冷一哂,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得一声惊呼:
“玉涛!”
又来了!隆灵昀不由扶额。这个苏玉涛到底是老谁家的小谁啊?
“你不是要帮我一解烦闷么?去吧。”他头也不抬的朝门外摆了摆手,旋即搓着胳膊上陡然立正的鸡皮疙瘩。
“也不是不能解,”张好闲兀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乐呵呵慢悠悠的坐了下来。“不过事情还是先了解清楚的好。”
你丫跑了我找谁要钱去?!再追十五条街么?!
他祭出招牌笑容,伸臂将方从门外迈进来的女子礼貌拦下。“这位姑娘先坐嘛,有话好好说。”
“不知姑娘寻他所为何事?”张好闲搬来个凳子坐在两人中间笑米米问道。
女子原想坐在隆灵昀身边,却被张好闲生生插了进来,而“玉涛”不仅没有反对的意思,神色间似乎还有种解脱的意味,不由心生失落,口吻也带了些许不满之意,甚为泼辣的道:“与你何干?!”
“嘛,”张好闲单手托腮,懒洋洋的笑道。“他是鄙人的雇主,方才姑娘也听见了,这事他委托给了鄙人,鄙人就得为他解决啊。”
“你替他解决?”女子凤目圆睁,面容间已有怒色。“你能替他成亲不成?!”
哈?张好闲一听到“成亲”两个字,背上汗毛都竖起来了,但面上仍在笑着:“姑娘稍等,我二人去去便来。”
将隆灵昀拉到房间一角。“公子,这是……”
“我与她确无半毛钱关系……”隆灵昀长叹一声,将遇见她之时的怪事大致向他说了一遍,同时感到脖颈后头的压迫感似乎更加严重了,不禁反手摸了摸脖后那只有张好闲看得见的蓝色气体。
这一个动作落入张好闲眼中,心下恍然,但是还是摆出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询问道:
“据公子所言,阁下并非那女子口中所言的“玉涛”,那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鄙人也好同那女子做下解释。”
快说快说,鄙人也好有个去处讨债啊!张好闲在心中嘿嘿歼笑着。
“金无用。”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岂料对方也不是吃白饭的,只吐出这三个字就再也不说了。
钱没用?钱很好用的好么?张好闲超级想扔个白眼过去,但出于职业操守还是生生忍住了。
“既如此,还望公子等下配合鄙人一二。”言罢,张好闲冲他招招手,之后附耳过去。
吵架?隆灵昀蹙眉。而且还不能伤人家的心?这算哪门子的办法?
不过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大概……可能……应该是可以的吧?
但是吵架要怎么个吵法?
这头隆灵昀有点犯愁,而那头张好闲则是窃喜不已。
最好是个不会吵架的,要不咋能多讹——哦不,是“弄”点银子呢。
“咳咳。”张好闲见他寻思了半天也没寻思出个一二三,便扮出一副万分不舍、心如刀割的死样子凑了上去。
“要公子与那姑娘吵架本意是阳气上升,以便鄙人施术,但既然公子为难,那鄙人就只能想些别的法子了。”
有别的方法你还啰嗦什么啊?隆灵昀白了他一眼暗忖道。
“只是嘛,”又见他一脸痛心疾首、为难至极之色。“这法子关系到鄙人的师门之密,故而不得随意使用,否则——唉……”
隆灵昀嘴角抽搐。什么师门之密,无非就是讨要银两的说辞罢了。
张好闲一边自顾自敬业的表演,一边还不忘偷眼瞄瞄对方的反应。
“嘿嘿……”银锭子的光芒绽放开来,直叫他的两眼笑眯成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