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兰拧着抹布,甩甩手上的水珠,半死不活地挪到门口,开门。
一双丰满的胸部一马当先将她的视线霸道地勾去,安兰忍不住低头瞄了下自己还算挺拔的前胸,下意识地裹了裹外套。
“不在家享福,怎么要来这么早?”她扬了扬手,一双桃花眼里的笑意仿佛在流转般,笑吟吟地说。是小美。
安兰的视线被她纤细的腕上那条价值不菲的镯子勾住,对贵重饰物敏感,是女人的天性。
“亲爱的,用下你的洗手间。我快憋死了。”
安兰赶紧让了地方。
洗手间传出断断续续的水声。
“你男人呢?”待她出来,安兰问。
“没联系呢……”小美要抬头的,可没做到。
“啊?他不联系,你就跑我这找安慰来啦?”安兰笑问。话挺冷,却笑得热热的。
“哼,不知道谁给我打电话叫我过来的呢。”小美撇撇嘴,向客厅走去。
“我一天没吃饭了。”她已经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了。“煮点面吃吧”
厨房里,安兰往煮开的面锅里磕着鸡蛋,热气氤氲。
小美和自己。
一个是男人不联系,一个是联系不上男人。
两个人,半斤对八两呵。
微闭着眼,安兰想起很多年前,初来广东,小美指着一串缓缓蠕动的嫁娶花车队说:存够10万,我就把自己嫁了。
可是,就这样简单的心愿,看来也实现不了了。
到底是命运不公平还是自己缺少坚持?
到底是生活太艰辛还是自己要求太高?
找不到答案。
二奶,象菟丝花一样总是奢望依附着的金主这株大树才能安度一生,可是,谁都知道菟丝花是寄生植物。二奶们都是看着蓝天白天向往单纯美好,却又已经失去了自主生存能力。小美,即使她有一纸名牌大学的毕业证书,对于寄生植物来说,在社会这片土壤里她也无法长出根系。
那么,自己呢?
ktv公主的自己,出路又在哪里?
程程呢?
客厅里,小美正埋头吸溜面条,那声音有种很熟悉的温暖,安兰禁不住有点鼻头发酸,眼泪不争气的扑簌簌落了下来。
从良。
安兰脑袋里第一次冒出了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