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晚上,吃了饭,安兰关上房门,不想听到那个女人或关切或窥探的絮叨声,开了电视,爬到床上。
九点半,房外传来轻轻的扣门声,不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出入房间从来不会敲门。安兰飞快的下床,开了门。
“姐姐。”门外的是若男。
“嗯。”安兰应着,招呼她进来。
走到床前坐下,瞅着电视,她淡淡的说:“我今晚和你睡吧。”
“好。”安兰捏着遥控说。
“你玩qq不?”捏着手机,若男忽然开口问。
“玩得少。”安兰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哦。”她说。手机传出q消息特有的“滴滴滴滴”声,让她止住了话题。
在安兰东北落后的农村,这个妹妹的到来,没给家里的老人添上半点喜悦,那时候,爹已经下不了床了。头胎安兰是丫头,对于第二个丫头的出生,只能带来晦气。
不被疼爱的孩子,能有多少快乐可言呢?
当城里的孩子在吃肯德基的时候,她在啃着锅灰里扒出来的烤红薯;当城里的孩子在游乐场玩耍的时候,她磕磕碰碰地跟在大人身后喂猪放羊;当城里的孩子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她却只能躲在角落偷偷的哭。
这本是若男的命运轨迹。农村,女孩,一无所有,没有重视,没有疼爱,什么都不曾拥有。封建世俗的车轮终将她碾磨成一只蚂蚁,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岁月如梭,转眼间,若男长大了,那一日,她拿回来了重点高中录取通知书。
却没有换来家里长辈那怕一句的祝福。
那个女人悻悻的说,女子家,读那多书做什么,不如早点许个婆家。
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