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不是也没有吗?”她满脸不悦,声音一下子提了起来,吸引了周围无数道的目光。
安兰顿时觉得好像被煽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是啊,自己都他妈的来打胎,有什么资格去说教别人?
“下一位,安红。”这时里面的护士出来喊了。
“来了。”安兰应着,当然,安兰打胎,用的也是假名。这种事,很正常。
站起来,安兰紧张得有些腿软,这间手术室,是腹中那条生命的刑场。
在这个惨白氛围笼罩的白色世界里,安兰真正感觉到一种无形的东西束缚着自己,它催人心死,令她痛到窒息。
长长地呼口气,安兰跟在护士身后,不断地催眠自已:别怕,坚强一点,进去后再出来,烦恼就会一扫而空。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对,新的开始,和程程。那个温润如水的大男孩。
安兰的心竟然一下子平静了。快步进了手术室,看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
“做掉以后就啥也没有了,你想好了吗?”手术医生再一次的轻声问。
“嗯......”安兰很平静的回答。
“我们的无痛人流短时间内可让你进入睡眠状态,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经过大约几分钟,便可完成全部手术操作。术后恢复快,30分钟后即能离院。”对面的白大褂详尽的为她作着说明。
“哦。”
当护士把粗大的针管注射进体内,安兰默默的念着:程程,程程……,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沉沉地像是睡了很久,直到护士把她叫醒,安兰才知道噩梦结束了。
病房里四处散发着消毒水的浓浓味道,安兰躺在病床上开始打点滴,小腹隐隐疼着,想像着有冰冷的器械伸进过体内,一条小生命就这样被自己剥夺了来这个世上的权利,她突然就很想哭。
把自已蒙在被子里,安兰的脑中一片空白,成串的眼泪像是体内多余的水分,不费任何力气地冒出来,止不住地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