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悲湘灵》在青蓝就完了,青蓝想也不想,道“芳脸匀红,黛眉巧画宫妆浅。”
弘历看着青蓝,笑道“朕便不接了,你们玩吧!”
皇后微微举了举树枝,慧贵妃赞赏地看到了看青蓝,因为大家懂唐诗在情理之中,可是宋词,会的人便少的紧,道“风流天付与精神,全在娇波眼”
娴妃也同皇后样举了树枝,便是纯妃,纯妃深思片刻,方才道来“早是萦心可惯,向尊前,频频顾眄。”
缨敏浅笑道“几回相见,见了还休,争如不见”
不用想,那月琦的小脑袋早已恨不得钻桌子下去,只略略举着。
缨容笑道“烛影摇红,夜阑饮散**短。”
马佳昭雪道“当时谁会唱阳关,离恨天涯远”
愉贵人也举了起来,待她放下,晴贵人才念到“争奈云收雨散,凭阑干,东风泪满!”
弘历大大鼓掌,笑道“精彩!精彩!”
玉罗追晴贵人的尾,说“海棠开后,燕子来时,黄昏深院!”
玉罗笑言“这首《烛影摇红》倒是温柔的紧,唔!”想了想,这才出声“听深深,谢家庭馆。”
馨宁与青蓝皆先后表示接不上。皇后笑对弘历,说道“这原是臣妾在家时恒儿念过,便记住了。”
弘历笑道“哦?皇后念来!”
皇后笑道“东风对语双燕,似说朝来,天上婺星光现。”
慧贵妃轻声道“金裁花诰紫泥香,绣里藤舆红茵软。”
娴妃不会,也再次竖起树枝儿。
纯妃道“散蜡宫辉,行鳞厨品,至今人羡。”
半会儿,大家都等着缨敏的接话,但看她都是那副另有所思的样子,弘历喊了声,缨敏方回过神儿来。
这缨敏是刚听皇后说起恒儿,这恒儿想是月琦口中的那个傅恒,她的哥哥,一时想入了,才忘了接诗。纯妃又重复了刚刚那句词,缨敏这才接上“西湖万柳如线,料月仙当此,小停飙辇”
马佳昭雪不等月琦把树枝举起来,就接着缨敏的句子念了起来,“付与长年,教见海心波浅”把月琦气得是在一旁猛喝酒,雁还都来不及往她杯子里倒了。
缨容笑道“萦云玉佩五侯门,洗雪华桐三春苑。”
愉贵人不会,只晴贵人接住“慢拍调莺,急鼓催鸾,翠阴生院。”
大家稍停了会儿,用了些御膳房上来的点心什么的,在晴贵人这儿又继续起,晴贵人站了起来,在这桌子前来回踱了几步,微笑道“有了!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
馨宁,玉罗青蓝直至娴妃皆不会,纯妃好不容易接上了,可却错了一个字儿,原本的“从教分时,绿窗红泪,晚雁初莺……”便早早被弘历打断,笑道“纯妃啊,朕怎么记着是早不是晚?是不是?”
晴贵人笑着点了点头,没法,纯妃只得拿起慧贵妃让人倒来的酒一倾而尽。
缨敏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晴贵人,笑道“从教分时,绿窗红泪,早雁初莺,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页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弘历赞道“卿妃不愧是卿妃!”
弘历似乎总是这样,把自己对缨敏的宠爱展现在人前,即使不是炽烈的,但总是像春风般,去包围着她。可他想没想过,他在这样无非是把自己最心爱的人推向那风口浪尖,就像方才一样,就是他自己的一句话,向缨敏投去的目光都可以把她生吞了。他能护住缨敏多久?没有人知道!
缨敏颔首恭谦道“皇上过奖了,只不过臣妾没事儿爱看他的词儿罢了!”
弘历又是深情地一瞥。
缨敏心里苦笑,他的爱就像骤雨般,让自己喘不过气儿来,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住!
纯妃似讥讽地一笑“卿妃可是江郎才尽了?怎么不寻词儿了?”
缨敏一时走神儿,被纯妃这么一说,才恍悟过来,一抬头,才看见众人都看着自己。释然地笑了笑,喝了应言倒来的酒,方说道“古戎饥乌集,荒城野雉飞,何年劫火刺残灰。”
这纳兰性德的词似乎很少人听过,念过。连马佳昭雪和缨容都不会,全场只有晴贵人能接上,“试看英雄碧血,满龙堆,玉帐空分垒。”
十来个人现在变成她和缨敏两个人的对词。
众人看到弘历眼中的惊喜与疼爱,可是不是给自己的,心里皆不好受。皇后涩涩地看着这一切;慧贵妃仍是那般淡然地笑着,可是她眼中的惊讶与落寞出卖了她,原来她并不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啊;娴妃不语,目光在晴贵人和缨敏两人之间打量;纯妃冷冷的看着缨敏,眼中满是嫉恨;月琦佩服地笑对二人;马佳昭雪一脸的怒气,气地在那腮帮子都是红的;缨容一脸的孤寂,还有一些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愉贵人只低头摆弄自己手中的青花瓷小酒杯,看不清她的表情;馨宁只是浓浓的羡慕,还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在她的眼中一闪而过,快得让人觉得那是自己的幻觉;玉罗则是花颜含笑地看着缨敏;青蓝仍是冷冷地,没什么情绪!
过了半个时辰,慧贵妃让人把那坛子就端至月琦的桌上,月琦睁着那双水灵的眼珠子瞪着酒坛子,猛咽了口口水,手颤抖着摸了摸坛身,讪讪看着一脸看戏的弘历,笑道“皇上,臣妾能不能带回永寿宫啊?”
弘历笑道“你可是怕了?”
月琦嘿嘿地笑了笑,拿着帕子在坛子上胡乱地擦了一通,说道“怕倒不不是怕!只是……哎呦!”
只见月琦这哎呦一声,就蹙着眉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喊痛。
皇后急忙道“这是怎么了?”
缨敏因坐在月琦的边上,忙探身过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月琦偷偷地给缨敏做了个鬼脸,缨敏暗暗嗔笑了她一眼,忙忍住,转身对弘历皇后说“想是月琦的身子还没好吧!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看这坛子酒还是让月琦带了回去,等身子好透了,臣妾一定盯着她把这酒一次喝完!”
弘历只好作罢,正喊人把月琦送回储秀宫,缨敏说道“皇上,臣妾身子也有些不适,请皇上恩准臣妾与月琦一同回去罢!”
弘历一脸担心,问道“哪里不适?选太医!……”
缨敏连忙喊住正欲去宣传的吴书来,咧出一丝笑“皇上,臣妾回去躺躺就好,不用传太医了!”
弘历正要说话,皇后在桌下拽住弘历的衣角,笑道“卿妃去罢,好好休息!”
缨敏与月琦给弘历和皇后作了一揖,齐离开了堆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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