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牛心里憋着火,不耐烦地拨开冯队长,走到李栓良跟前,把眼一瞪,“你个老小子,老子忍了你一晚上了,让你给群众做思想工作,你他娘的就知道扇阴风点鬼火,厅里领导不愿意跟你一般见识,你还敢跳出来找骂,赶紧给我滚,别以为我不敢抽你,你去金城打听打听,老子陈二牛,专治各种不服!”
李栓良被陈二牛的喝骂吓得往后就是一跳,引来一阵笑声,觉得浑身的血都倒流到了脸上,四下看了看,见只有妇女主任、治保主任和胖厂长几个心腹看见自己的样子,稍稍安心。
再看陈二牛恶狠狠站在门口,心里发虚的同时,怒火腾腾而起,仗着自以为占理,二杆子劲登时发作,挺直了脖子喊道:“警察有啥了不起?你还敢打我?来,你打我一个试试,再大的官也大不过一个理字,你们要问的都问了,找不见人是你们没本事,咋?还要给我扣个杀人犯的帽子不成?告你们说,你们要不给个交代,我明天就带上全村老少去县上,县上不解决就去市里,再不行就去省城,不信找不下个说理的地方……”
陈二牛脸色黑里透着青,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要不是赵丛华和队里另一个同事拽着,直想冲上去捶这老汉一顿。
周凯旋冷眼看着这一切,本来还想通过县局的警察做做工作,但看见县局一干人都一幅看好戏的模样,怒气越来越炽,排开众人,就要上前说话。
正在此时,萧磊堪堪把笔录整理好,站在屋里悠悠开口:“李支书说的好啊,咱们是要找个说理的地方……”
听到他开口,周凯旋脚下就是一顿,萧磊的声音淡定平稳,透露着强大的自信和冷静,难道这小子已经发现了嫌疑人?
萧磊迈步从屋里出来,毫不客气地推开拦在前面的县局警察,几步走到李栓良跟前,竟然二话不说从腰后面扥出来一副手铐,拿在手里晃了晃。
这小子要干什么?县局的冯队长看见萧磊的举动,大吃一惊,这是要激化矛盾吗?真以为你是省城下来的就能为所欲为?刚才他故意不出面劝解,也存着看笑话的意思,但真要看着这小子把把李栓良铐上,非闹出**来不可,到时候这些省厅警察固然要倒霉,他却也跑不了一个陪绑的罪名。于是他赶紧从人群中出来,连连喊着住手,就要上前阻拦。
萧磊听见他的喊声,皱了皱眉头,回头对陈二牛说道:“二牛哥,拦住他!”
不知为何,陈二牛迎上萧磊那冷静如冰的目光,心里竟然没有多想,一把就拽住了冯队长。
周凯旋也被萧磊的举动吓了一跳,还不等他出口阻止,就看见陈二牛把冯队长拽住,同时也看见萧磊给他使了个眼色,本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去。
罢了,就再相信你小子一次!
“拿个手铐你吓唬谁?有本事把枪掏出来?来来来,给你,让你把我老汉铐上,你们都过来,让人家铐,人家是省里来的警察,官儿大,威风!”
李栓良招呼着其他三个村干部上前,满嘴讥诮话,两只手杵到萧磊胸前,脸上还带着一股贱笑。
萧磊低头看看他伸过来的双手,没有激动,冷冷地说道:“李支书,你想清楚了,真要铐上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李栓良只当萧磊是色厉内荏吓唬自己,越发猖狂,“要的就是解不开,你铐上我容易,想解都不让你解。”
萧磊拿着手铐,一幅为难的表情,好奇地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啥要铐你?”
李栓良愈发肯定萧磊已经黔驴技穷,不耐烦地说道:“为啥铐我?欺负老百姓呗,还能咋,俺还怕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告诉你,今儿说下大天来都没完,还想拿铐子吓唬人,你想的太美了。”
说完,也不看萧磊,而是把讥讽的目光投向周凯旋,别看老汉身材瘦小,此时却像后世网游中开了群嘲的战士,让省厅一干人心里就像火山爆发般,气的几乎要爆炸。
只有萧磊,还是冷冰冰的语气,“我们要文明执法,你咋想我不管,我得跟你把话说清楚,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涉嫌包庇,最次也是个干扰办案,我铐你铐得理直气壮,你不是要找个说理的地方吗?行,我带你去。”
说完,萧磊手上一动,就要把铐子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