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天子脚下,竟然有这么多的暴行,还是丞相你的儿子,那要我天朝的律法何用?要我这个天子何用?丞相,你自己看。”皇上说罢,将手中所有的状纸从金銮殿上狠狠扔下,散落一地。
丞相没料到这个左斯清居然真的敢将京城百姓的状纸给收上来,而且还当众呈给了皇上,现在,本来可以轻描淡写就推拖过去的事情,变得难以收拾。
这正是左斯清要的局面,这件事情中,父亲和哥哥显然太过莽撞和急于求成了,明显的皇上会偏袒丞相,不然,这么些年来,这些事,能逃过皇上的法眼吗?要惩治的话早就惩治了,何必等到今天。但就是要让皇上下不了台;父亲和哥哥才刚从战场上回来就开始与朝中大员结怨,明显的愚蠢和不善于交际;这样的人,如何去结党营私,如何利用手中的兵力来威胁天家。显然不可能。
皇上仍然怒不可遏,这时候,礼部尚书杜衡走上前来,“皇上,微臣以为,丞相为官多年,确实也为朝廷和百姓做了不少的事,就算是徐公子做下了什么,那也是徐公子的错,无关丞相的事。”
众位官员有些纳闷了,这杜尚书不是左将军的亲家吗?怎么不帮左将军反而帮徐丞相呢。其实这才是杜尚书的高明之处,皇上并不想真的治丞相的罪,而且左将军今天这件事确实鲁莽了,该让皇上下台还是给皇上一个台阶下。
徐丞相没想到最后帮自己一把的竟然是杜尚书,“皇上啊,你看杜尚书都这样说了,而且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呀,皇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呀,皇上,老臣这么多年恪尽职守,为朝廷任劳任怨呀,皇上......”
“闭嘴,朕不想听你说话。那杜尚书,你可有什么惩治的法子吗?”
杜尚书回答说,“回皇上,依微臣看来,丞相是一代老臣,虽然在教导儿子的问题上确实有不妥,但是念在丞相一片爱心的份上,就罚一年的俸禄吧。至于丞相的儿子,确实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不如就让他对这状纸上每一家进行赔礼道歉,然后进行赔偿,每一家五两银子。而且保证永远不再骚扰这些告御状的人,如果这些告御状的人被他威胁,或再次迫害,那么,就叫这些人再一次告诉左将军,由左将军来告诉你,到时候,直接发由刑部审理。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嗯,朕认为杜尚书说的不错,丞相确实是为朝廷做了不少的事。不知众卿家可还有其他想法?”皇上问道。
众臣回答道,“回皇上,微臣没有。”
“既然诸位没有异议,那么就照这样办吧。但不是罚一年的俸禄,而是三年的俸禄,而且徐天麟赔偿这些人也不止赔五两银子,而是十两银子。当然,徐天麟做的这些事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京城的百姓该说朕昏庸了。朕就让徐天麟前去修筑长城吧,不满三年,不得回京。否则,按流放罪论处。丞相,你可有异议?”皇上不温不火的说着。
这朝廷一品大员的月俸不过五十两银子,要赔偿这一百多人,不下几千两啊,而且让徐天麟前去筑长城,不满三年不得回京,皇上下这个旨意,只怕也是想警告一下丞相,不要太过嚣张。
“老臣没有异议。”
“好。那就这么办吧。长元,现在立刻去颁旨。”说完这些,皇帝才想到刚才左敏达抗旨的事,“左将军,你说,你有什么请求要朕答应是吗?说来听听。”
左敏达跪下说,“谢皇上。皇上,微臣并非刻意抗旨,而是因为微臣如果接受了这些赏金,那么微臣会良心不安。其实皇上您赏给我这些赏金我也很想要,谁会跟银子过不去不是。打仗,会死很多的士兵,这些死去的士兵他们家里有些人就只有一个儿子,有些上有老,下有小,就指望着他们回去呢。所以微臣恳请皇上以您的名义将这些赏金分给那些死去将士们的家人。因为您才是整个军队和国家的主心骨,我们之所以能够获胜,也全都是因为您的真龙天子威仪在背后支持我们,才将突厥赶回了老家呀,皇上,如果由您分给他们的话,我想他们的家人会更高兴,众将士们也会更加懂得您对他们的关切之情呐。”
“好,既然左将军这么为将士们着想,朕就依你。来人,给那些死去将士们的家人每家发放一两黄金。”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大臣齐声呼道。
这一剂强心药应该可把皇上的自尊和面子给大大满足了吧,其实左敏达本人当然说不出这些话的了,这些都是左斯清提前告诉了左存厚,然后由左存厚教给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