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西北角狼烟四起,九曲国大军來犯……
报……鲍城失守,清池失守……
报……
灵国与九曲国素來不睦,战争已非一朝一夕之势,可在这当口大规模进犯,着实打乱了太子请辞的步伐,此刻,皇帝楚湛已无暇考虑太子的事,只一意催促太子的舅舅景延路带着兵马上战场。
大敌当前,将军景延路也不便再作推辞,毕竟不等皇帝召见私自回京,实属大罪,但皇帝不仅沒有怪责,还好吃好喝隆重礼遇,给足了面子,若是再不知好歹,难保皇帝翻脸。
在这当口,八皇子涅啸请旨上战场,浴血抗敌,皇帝准奏。
太子郁闷难当,却也毫无办法。
烛灯下,邱寒渡将羊皮卷地图一点一点打开,图上纵横交错着城池分布,良久,她抬起头來:“聂印,她这步棋实属好棋!”
聂印在房里來回踱步,心情烦燥至极:“哪个她,景后!”
邱寒渡挑了挑眉,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你的一步棋让太子请辞不干,她那边立时就堵了你的路,太子的事恐怕遥遥无期!”
聂印蓦地转头,锐目浅眯:“你的意思是,景后跟九曲国有勾结,这可能吗?”
邱寒渡沒有回答,最主要是,答不上來,一个国家的皇后跟别国勾结,说得过去吗?况且其兄是手握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如果真与别国勾结,那灵国岂非早该任人宰割。
门响了,是伤好了大半的黑妞:“王爷,王妃,太子殿下到了,在内堂等着!”
“知道了,去请秦三小姐!”
黑妞答应一声,一溜烟跑个沒影儿。
聂印将邱寒渡手里的羊皮卷儿叠好:“走,一起去见见,该让他知道的,还是让他了解清楚更好!”
邱寒渡的疑心病又犯了:“真的就这么巧,他一请辞,九曲国就开始大军进犯!”
“你想说什么?”聂印望着她的脸,喜欢极了她像小狐狸一样的神情,哑然失笑:“你怀疑太子才是勾结敌国的元凶,那我们的朵儿姑娘恐怕真正要跳河了!”
“沒有可能吗?”邱寒渡何尝不是因为秦朵儿才这样忧心忡忡。
“你的怀疑不是沒有道理,我也这么想过!”聂印牵着她的手走出屋内:“只是,我有时还愿意相信直觉!”
直觉,邱寒渡耸耸肩,跟着他穿过回廊,风雪夜,无比寒冷,她穿着锦袄,外披一件紫貂披风,一抬头,便见一轮清冷的圆月高挂天空。
淡淡的光芒,晕染着黑色天空。
聂印顿住脚步,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我有种危险的预感,很快,就有人來对付我们了!”他的手细细在她的脸上摩挲,表情十分认真:“我想把你藏起來,不让你再跟着我受苦了,不如,你替我把秦朵儿和袁宛央等人,全都送去大唯国,可好!”
“不好!”邱寒渡翻翻白眼,样子十分俏皮可爱,呵气在手上:“我有毒在身,沒你我会死的!”
聂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听起來,你是为了你的毒才跟我在一起!”
“不然呢?”邱寒渡凉薄地回应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你教我的……”
聂印少见地沒有敲她的脑门,只是一脸深思,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