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寒气扑面而來。
“朵儿!”太子殿下身长玉立,伫立在门口:“你出來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秦朵儿身体一僵,缓缓从邱寒渡怀里把脑袋抬起來,背对着太子:“请殿下回宫吧!从今以后,朵儿是朵儿,太子是太子……朵儿明日就随兄长回大唯国了……太子殿下保重!”
能说得出这么深沉有水平的话,可见秦朵儿的确是受了身心打击的重创,她娇俏明艳的小脸,染上一抹绝决,低垂着美目,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朵儿……”太子殿下大步走进來,不避嫌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秦俊立时黑了脸,正待发作,却听聂印慢悠悠的语气有种让人猜不透的意味儿:“朵儿,有什么话,你还是和太子当面讲清楚,事情已经这样了,总要有个说法,该负责的人要负责,该做的决定要做,一切谈开了,若是还沒有结果,我亲自送你回大唯国,从此永不踏上灵国一步,如何!”
邱寒渡皱了皱眉,这时候让朵儿去谈什么?一个身心受创的女子,除了一意逃避,还能做什么?她不由得护着秦朵儿:“聂印,她不能去……”
“让她去!”聂印的声音更加坚决:“自己的事,得自己面对,是死是活自己解决,她连河都敢跳,和太子谈个话有什么不可以!”
说着,他目光深邃而悠远地望了一眼耷拉着脑袋的秦朵儿,再次催促:“去吧!”
秦朵儿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心脏仿似被聂印的目光穿透了一个大洞,火辣辣地疼。
她别扭地将胳膊从太子手里抽出來,然后才扭扭捏捏,一脸凄然伤心样儿,跟着太子走出屋去。
秦俊对美食完全沒兴趣,只是盯着聂印:“印王爷不至于要讨好太子殿下吧!”心头有气,说出的话,自然是淬着火星子。
“太子殿下多崇高的地位,讨好一下有什么不好!”聂印是真饿了,吃着惹祸精精心做的美食,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
秦举是个急性子,一听急了眼:“聂印,你想利用朵儿讨好太子殿下!”
聂印剑眉微挑,深邃的黑眸更锐利了几分,话却痞气:“不然呢?我花那么大力气,大冬天跳河里去把你们家朵儿捞起來,就一点好处都沾不着!”
秦举气得差点把桌子掀了:“人人都说聂小五是个精于算计的主,亏我还一直替你辩解,说你的好……”
“用不着!”聂印眸底微沉,却又闪耀出更加邪恶的光,浑身都像是充盈着一股子邪魅不羁的味儿:“谁也不用替我说好话,我聂印是个什么样儿的人,我自己心里清楚!”
秦俊制止了秦举要打人的冲动:“聂印,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朵儿,这件丧心病狂的事,到底是什么目的!”
一模一样的马车,这说明是有人刻意要害朵儿,目的呢?总不会是因为朵儿长得特别乖巧可爱吧!
聂印不语,莫测高深地笑了一把。
邱寒渡翻了翻白眼,无论是什么原因什么阴谋,但朵儿总是最受伤害的人,少年居然还笑得出來。
秦俊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胸口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差点喘不过气來:“明天我们就回大唯国!”像是在跟秦举说,又像是恨恨的,在跟自己保证。
如果他不是那么惯着妹妹的性子,也许就不会出这档子事,当初见她和太子走得近,也曾出手阻止过,可妹妹非一口咬定以食会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这一不拘小节,就引出那么大档子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