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暮色沉得很早,尤其是下着雨的天气,很快夜幕笼罩下來,一片漆黑。
邱寒渡早早关了房门,睡觉去了,伤情伤肝的人,有资格吃,有资格睡,做啥都不稀奇。
黑妞曲起手指,战战兢兢敲门:“小姐,睡着了吗?”
“睡着了!”里面传來一个清冷的声音。
“睡着了还说话……”
“被你吵醒了!”比秋雨还凉气。
“哦,那小姐开开门,我给你点灯……”黑妞手中端了莲子银耳汤,要给小姐润润肺。
门吱吖一声开了,邱寒渡穿着月白色的亵衣,凉气森森:“黑妞,我要睡觉,你能消停点吗?”
“我,我只是想点个灯嘛……”
“我睡觉需要点灯,你存心的是吧!”邱寒渡快要气炸了,原來怎么沒发现这丫头少几根筋呢?
“哦,不是,我点灯是为了让小姐喝莲子银耳汤啊!”黑妞委屈地辩白着,捧着手上精致的碗献宝。
“我不喝!”受了情伤的邱寒渡变得比以前难侍候多了:“以后我睡觉,不许吵我,否则你们就别跟着我了!”说完:“砰”一声关门。
黑妞吃了闭门羹,在门外站了许久,听里面再无声息,只得自个儿把手中的莲子银耳汤吃掉了,边吃,边叹气,好似喝药一般苦。
黑暗中,换了战衣的邱寒渡准备跃窗,微一寻思,又将战衣脱了下來,倒在床上,眼睛睁得很大,心思百转千回,迷糊中沉沉睡去。
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她毒性发作起來,吃了少年的药,痛个死去活來,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一件亵衣完全湿透了。
她虚脱地打开房门,微弱的晨光弱弱地照进屋内,外边还在下雨,寒气扑面。
“小姐,你起这么早干啥!”黑妞听到动静赶紧跑过來,神采奕奕:“我正在做早饭哩,小姐,很快就有得吃了!”
“我要沐浴!” 豆大的汗珠儿从邱寒渡的额上滴下來。
黑妞吓一跳,粗野惯了的丫头,也不讲究个尊卑,就那么伸手抚上邱寒渡的额头:“天啊!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毒发作了!”邱寒渡淡淡的语气,轻描淡写。
小姐身中奇毒,黑妞或多或少都知道一点,她飞也似的奔去准备沐浴用的大木桶和热水,边跑边嘀咕,要是王爷在该多好。
可惜啊!王爷确实不在。
可王爷的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是夜,又醉个一塌糊涂,逮谁骂谁,逮啥摔啥。
家仆们多怀念以前王妃在的日子啊!他们的王爷在外面虽然冷傲,可在王府里却是常常如沐春风呢?
那潋滟的眸光,比湖面的涟漪荡漾得更诱惑。
那浅浅的笑容,唇角微勾,一个迷人又亲切的弧度。
那山林般好闻的气息,无比清新,浸人心脾。
墨衫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