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夕终是明白父亲的苦心。在唐家,唐拓就是她的天,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她还是理智地告诉自己:他可以让她上天堂,也可以叫她下地狱;除非她出局。她享受这份平静,哪怕是暴风雨前的安详,她也希望能拖得长一点,再长一点,她讨厌那赤luo裸的侮辱、害怕唐拓那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
这些天,唐夫人和唐苗去九华山祈福,家里佣工大部分解放,连烧饭的阿姨都难得的回家休整,唐家就剩下二男一女。
唐拓下班回家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有烤牛排,有清蒸石斑鱼,一个小白菜。营养丰富,色香味俱全。厨房里影约还看到一个身影在忙碌,她穿着罩衣,手里端着鸽肉煲菇汤正从厨房走出来。
唐拓看得有些不真切,虽然他从没想过这种温情漫漫的生活,但这种日落而息妻子在家等待的场景容不得他不感动。这是所有千千万万普通男女的生活写照,唯独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眼前的真切是水中月,镜中花,转眼即逝,是明明在眼前却抓不住或是根本不敢去抓的虚无,他怕有朝一日------作茧自缚。
他伸出手去,帮她把罩衣脱了。手碰到她洁白光滑的脖子,她轻微地一征,微微红了脸走进厨房。
盛好饭递给他。
“唐磊还没回来,要不要跟他打个电话?”她看着他。
“你真博爱。”唐拓没有好气地说。
是你的弟弟,你不操心我还操什么唠子心。雨夕心理暗暗地想。
“他今天有客户。”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加了一句,也免得有人以为他们兄弟不和。
“嗯,味道不错。”
“好吃就多吃点。”她为他夹了些菜,又低下头匆匆地扒饭,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心酸。
放下饭碗,一勺汤倒进她的碗里,又一勺汤加了进来。汤里还有少许鸽肉。
“把它喝了。”
雨夕看着他,刚毅的棱角有些扎眼,这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此时在灯光的照射竟然有了些不真实的柔和,在两人少有的独处中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瘦得皮包骨头,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雨夕不但心酸,眼睛也跟着酸了起来。
“雨夕,你要多吃点,太瘦了发育不好长不大的------”
“雨夕,你这个小矮子,太矮了我以后不娶你-------”
“雨夕,来,这个汤好喝,多喝点-----”
她的泪不争气地淌了下来,多久没人关心她了,而她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关切的话语了。
“怎么,这么感动。”唐拓隔着餐桌摸了摸她的头,“别哭了,小傻瓜。”他还自以为是的在心里得瑟,谁知人家哭得跟他风马牛不相及,知道准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