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不得其解得抬眼,这一看不要紧三魂没了七魄,她讨厌现在的自己,一点点波折起伏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被摧毁。
一个人,确切的说——是医院里那个拽住自己喊自己江若琳的金发女人,若琳只得从那一头金黄耀眼的发色上判断出她是谁,因为,她全身早已溃烂发炎,几道显眼的刀疤狰狞的盘踞在她的四肢,令人触目惊心的还有胸口上那一大刺咧的烙印,熟透的皮肤泛着一股子烧焦的糊味,脑门正中央还查着一个飞镖,深深嵌入模糊不堪的皮肉里,若琳只看着心里都木然的慌张,那种蚀骨的痛让自己说不出话来更喊不出声,窒息的空气找不到半点可以呼吸的通道,若琳感觉自己快要溺毙了。
邱俊躲在一侧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将若琳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囊括的面面俱到,冲韩天龙丢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心有灵犀的点着头。韩天龙俯身将倒在地上的江若琳扶起:“丫头,地上凉,起来!”
“哥哥,她是谁?!怎么感觉这么眼熟,这是什么!你们在做什么!是、人体艺术吗?!”听到这个疑问一边看热闹的刑子萧差点没把口中的红酒毫无形象的喷出,韩天龙的姿势也有些僵硬,木然着不知所云,只是定定的看着若琳清澈见底的眼眸,突然有种强烈的犯罪感,“小妹妹,你还太小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一会就明白了,你哥哥待你那么好,如果对他有害的人你会如何?!”
若琳下意识的看向说话的邱俊无知的摇着头,邱俊慢条斯理的继续着:“爱是相互的,你哥哥对你呵护备至,你当然也要知恩图报,你昏睡不醒半死半活的时候是谁对你寸步不离?你对这个世界毫无认知的时候又是谁将你拾起不离不弃,现在有人想对那个一直关心着、保护着你的人不利,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吗?”
若琳依旧不清不楚的看着邱俊,韩天龙将若琳从地上抱起,她的身子如纸般轻盈让人不费吹灰之力,韩天龙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柔光也只是转瞬即逝看不真切。
若琳死死咬着下嘴唇不知如何是好的靠在韩天龙的怀里,静静地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每一下都这么真切,真切到自己宁愿耳聋。。。。。。
“丫头,哥哥想请你帮我做件事!”他的声音如同魔咒般迫使自己乖乖的看向他——
“那个人你帮我解决掉好吗?!”
若琳呢喃着:“哥哥,你不是说要带我来看风景的吗,我不喜欢这种潮湿的感觉,我们出去好不?”
“乖,丫头,处理完这个我们就出去。”韩天龙哄骗着,若琳只得无奈的垂下脑袋。
“准备!”若琳只听一声巨响,伴着激起的水花喷射到若琳的胳膊上凉凉的有种刺骨的寒,一道熟悉且真实的嘶吼如同燃尽的火苗死命的想要留住最后一刻的辉煌般不肯就此结束,只是、毁灭终究来临。
若琳畏惧着偷偷露出一小缝模糊着看着那女人在池子里被什么东西撕扯着,清澈的池水立马变得殷红一片,若琳打着寒颤,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如同冰刀利剑划过自己的肌肤,带刺的痛楚不得不咬紧牙关ying侹下去,没有付出的失去哪来成功的得到?人生、总有些注定要失去的代价,带着伤含着泪流着血也要一步步一寸寸走下去。
看着好好的一个人转眼变为一堆白骨,若琳张大眼睛没有悲伤只有好奇的看着,“哥哥,这是什么水?!为什么人一进去就会变没了,是在做什么魔术吗?!”
韩天龙有些哭笑不得:“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哥哥求你办件事!”
“哥哥待我这么好,我应该回报的,人、要讲良心。”若琳坚定的说着从韩天龙怀里跳出来:“哥哥,你要我做什么?我们之间不存在求这个字眼。”
“你把那堆白骨扔到狗窝里喂狗,我好几天来不及喂养它们了,想必是饿了!”说着轻柔的将若琳耳边的碎发屡到耳后,若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如同木乃伊般亦步亦趋的走进那堆赤luo裸的白骨。
韩天龙微笑着的脸瞬间阴霾下来,邱俊和刑子萧不约而同的靠近——
“想不到失忆还有这种好处!”刑子萧火上浇油的说着。
邱俊不以为然:“她、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韩天龙冷冷的勾住嘴角:“不管妥不妥,一切马上结束,准备好后续还有好戏看,我要让她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地狱与恶魔。”
“龙,你真打算给她洗脑?确定好你的心了吗?”韩天龙有些语塞,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掩饰的如此谨慎还是被人识破,他根本没想过真的对若琳如何,只是面上功夫却要做到实处,对她、自己有着一份难以言说的牵挂和不舍,那种隐约的情愫让自己纠结更让自己痛苦,却也无法逼迫自己正视和承认,明明心里爱着想着念着却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毫不上心,宁愿眼睁睁看着幸福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消失殆尽也不会拼命追回,哪怕只有最后的绚烂也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笑而过。
空气里存留着犹豫的气息,三个人的气氛有些怪异,若琳将那几块白骨拾起搂在怀里,木呆呆的看着胸口一阵憋闷,定住脚步不敢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