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走近窗前,推开窗户,街上人来人往,虽说已是三更,可怡春楼前人潮依旧,虽然解毒,可此处很高,她不敢确定从窗口跃下能否安危无恙。
正犹豫,门外传来花妈妈的娇呼声:“娇奴姑娘,有客人到!”
不,她不能再犹豫了!香君心下一横,张臂欲跳,花妈妈看到窗前的女子,惊呼一声:“姑娘!”香君未应身子往下滑落,一定是落下地了吧,怎么掉到了一个人的怀里,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想找死!”
她并没有落到楼下,而是被额日敦横抱在怀中,依旧是怡春楼的房间,盈盈烛光下,她看清了额日敦那张平静的面容:“将我变成娼人,你很得意?”
大央国的太后一朝堕落风尘,与所有的娼人一般被人竞价,卖笑陪酒,这真真是天下最大的讽刺。
香君挣扎着离开他的身,他步步紧逼,捧住她的脸,疯狂的落下,疯狂而炽烈地轻点她的额头,深情地移向眼睛,她的眉毛、眼睛、鼻子……覆上唇,不再霸道而强势,如清晨的露珠在碧盘荷叶般辗转着、反复着。香君初是推攘,最后沉陷其间,任由他的霸道强势,直至彼此气息盈满对方的唇齿,也点点侵袭她的心。任澎湃的潮水在心中起伏,也任压抑的火山喷涌爆发,烛火下,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要睁开,又缓缓地合上,如同蝶儿扑簌的双翅,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
额日敦感觉到她的呼吸急促,怜惜地移离她的唇,如蜻蜓点水,又似微风轻拂般滑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额头。“仙儿,今日你有感觉了。”
香君心中一怔,快速地举手推开他。她讨厌这种感觉,怎么可以对额日敦有感觉,在她的眼里,额日敦是敌国的太子,而她是大央的太后。就在先前,她居然有些享受这种被对方吞食的感觉,甘愿在他的热情中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