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见暗塬淅始终不答话,不表态,坐立不安,急得不得了,“大少,你一定要帮帮我母亲,好不容易,她能有这么个治疗的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打亲情牌,果然是最有用的威胁!
暗塬淅继续淡漠,“没错,当初我是承诺,会给你母亲得到最好的照料,我也依照承诺,吩咐下去了,给你母亲换了最好的病房,试用的新药,也用上了,还有便利店那边的事情,也帮你解决了。”
言下之意,现在这一大笔费用,他在犹豫,要不要由暗家来出?
“大少,你好人做好事,要做到底,不能半途而废,就这样放着我母亲不管了,别的事,都好商量,可是我母亲,年岁大了,真的经不起再一次的等待,错失了这次治疗的机会,也许下一次,从急救室里,就出不来了呢?保守治疗本来就只能延缓病情的加重罢了。”
陶芷快哭了,都快要跪下来,给这个掌握了母亲治疗机会的大人物磕头恳求了。
“我暗家的每一笔钱财,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这么庞大的一笔费用,就算是投资,也总得让我有个投资的回报吧。我是生意人,亏本的买卖,想来没有哪个傻子会做。”暗塬淅丝毫不妥协,一副奸商的本性,暴露无遗。
抹了一把眼泪,陶芷心下一横,豁了出去,“大少,请说吧,究竟要怎么样?大少才肯出手相助?”
“你真的决定了?”暗塬淅意外地俯身,慢慢地靠近她,冷冽的气息,让她很是惶恐,跟着往后不由得退开了一下。
可是,她退,他却再进,根本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什么决定了?”陶芷不解。
“就是,你想好了,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邪气的眉,向边上俏动,无不彰显着暗塬淅的胸有成竹。
“你得先说说你的条件,如果在不过分的范围内,我会答应的。”面对这个男人,她觉得自己始终不是他的对手。
每一步,他似乎都提前谋划好的,只等她,傻傻地掉入陷阱。
“那就得看你的亲人,在你心目中,究竟占到了怎样重要的一个位置了,为了他们,你愿不愿意,奉献出你自己来,我这次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必须要和暗亦超成婚,成为夜家的媳妇,然后好好地照顾他的日常生活起居。”
她千算万算,居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么荒唐的要求?
“是不是因为艾娜悔婚了,一时之间,你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才选中了我?”陶芷倔强地咬着唇,强迫自己要镇定,要冷静。
“你猜的没错,的确有这层意思在里面,不过,我更看中的,是你的善解人心,还有你的细心,亦超身边,需要一个像你这样忠诚老实的女人。”暗塬淅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为了这个唯一的弟弟,他说过,他会不择一切手段。
呵呵,看中她的善解人心吗?曾经,陶芷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她自己的这副好脾气,可是现在,她却讨厌极了这样的自己。
“不,我不会答应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想起那个还在异国他乡的男孩,陶芷的心,一阵揪痛。
还差,就差一点点,那个男孩,也要回国了!
“男朋友而已,分了!”在暗塬淅看来,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别说只是男朋友,哪怕是老公,只要离婚,不就可以了。
“我们是从读书的时候,就开始恋爱的,我们彼此相爱,我们分不开。”此时的陶芷,完全就像落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一般,只是最后,不甘心地垂死挣扎着。
在暗塬淅一开口的瞬间,她便有种错觉,她一定倔不过那个强势的男人!
“那是你个人要解决的问题,我只需要你的答案罢了,同不同意,就在你一念之间,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外国来的教授专家,可不是那么好请的,他们最多只在这里,呆上三天,三天之后,就要启程回国,到时你如果再想改变主意,恐怕也晚了。”
暗塬淅的话不多,偏偏每一句,都一针见血,直戳中陶芷的要害之处。
木然一般,从那个极具压迫性的房间里出来,陶芷无力地靠在墙壁上,两行清泪,就这样情不自禁流淌了下来。
为什么,生活总要将她陷入两难的境地呢?她既想保护好自己的母亲,可是又想守护住这份难得的爱情,偏偏却是无灶台兼顾。
心里装着道不出的心事,在照顾暗亦超的时候,难免就会有分心了。
“小陶子,你今天晚上,到底怎么了?我刚刚叫了你两声,和你说话,你都没有搭理我呢?”暗亦超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两晃,这才拉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啊,二少,你刚刚和我说什么了?”本来暗塬淅是为暗亦超,才提出那么变态的要求,按照常理来讲,陶芷见着这个人,应该要恨他的,可是,在看见病床上的暗亦超,那双单纯无害的清澈黑眸时,她就忍不住心疼这男人起来了。
二少是可怜的,这件事,不应该牵连到他身上来,都是大少,那个可恶的混蛋,私自威胁她的。
“没啥,就是好像有点受凉了,精神不是太好。”扯了个谎,她无精打采的。
“受凉了?那你感觉去休息吧,我这里,你叫管家给换个人过来守着,就行了。”二少是个很容易就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自然也没有多作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