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芷还是第一次来vip,感觉和母亲所住的那普通病房,简直就是天差地别,这待遇不知差了多少倍。
光是这走廊里做的绿化,看着就养眼。还有一出电梯,竟然有专门的守卫,负责在这里看守,如果不是持有这里的vip卡,根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这**,做得太到位了。
这时,病房里悄悄的,奇怪的,没有一点声音。
暗塬淅紧皱着的眉头,纠结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管家不是不久前还打来电话说,顶不住了吗?
难道让那亦超那小子给跑出医院了?
想到这里,他急着伸出拧开了门把。
而病房里,仍旧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都清清楚楚。
床边守着一个人,正是管家的身影,暗塬淅这才长吁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而管家察觉到了门边的动静,也顺势正看了过来。
暗塬淅招了招手,示意管家轻手轻脚地过来,管家心领神会,看了眼床上的人,折腾得累了,已经歇下了,就放心地走向了门边。
走廊里,管家小声地汇报着刚才的情况,“二少醒来,折腾了一阵,现在累了,就躺下歇了。”
在管家诉说这些情况的时候,陶芷有趁机偷偷看了一眼暗塬淅的脸色,那是相当的凝重和复杂,还有担忧。
看来里面的病人,对他来说,很重要,甚至有些很密不可分的关系。
“没折腾出什么事吧?”暗塬淅最担心的,是弟弟亦超的身体。
“就是摔坏了一些病房里的东西,然后砸了几个下人的脸。”管家如实以答。
“回头给那些被砸的下人,分发些钱,补助一下。”暗塬淅面色沉着,冷静地吩咐道。
“是,大少。”
陶芷在旁边围观,整个过程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开始诈舌,也许这个看上去一脸冷然的家伙,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般坏!
也许他淡漠冷冽的外表,只是他的自我掩饰呢?
……
“亦超,你醒了?”暗塬淅第一个发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醒过来的,二话不说,就冲到了床前。
“哥”许是因为睡得过久的原因,暗亦超原本应该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却变成了艰难的干涩的声音。
“要喝点水吗?”暗塬淅主动地拿起了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利落地打开,倒了一些在玻璃杯里,然后身子微倾,将杯子凑近一些,放在暗亦超的唇边,中间还放了一根吸管,方便直接喝水。
从头至尾,这些动作,都做得很是亲切而小心翼翼,让一直安静呆在旁边的陶芷,不禁看花了眼。
这还是刚才在医院里,对她厉声相向,毫不客气的那个暗大少吗?怎么忽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么体贴,这么用心……
这个男人,还真有很明显的两面性,他不是不会顾及人的感受,而是,要分对象。如果那个对象,是他在乎的亲人,那么,一切皆都有可能。
喝了些水,直到确定差不多了,暗亦超才虚弱地摇了摇头,有些愧疚地对上了哥哥担忧的眼神,声音是嘶哑的,可是感动,却是真的。
“哥,你眼圈怎么这么重?脸色也不好,哎,是不是,我这一次晕倒住院,害你担心了啊?”
近距离之下,暗亦超密切地注意到了哥哥脸上的疲惫,除了疲惫之外,还有隐隐的一层浓厚的阴郁,浓得竟然化不开,强烈到让人竟难以忽视。
暗塬淅无声地牵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却感觉唇边的表情,都是僵硬的,现在的他,一定笑,比哭还要难看,他已经在弟弟面前,想尽力掩饰了,可是,他发现,他还是做不到,像平时一样,装作淡然的样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嗯,昨晚没怎么休息好,和你生病无关,主要是生意上的一些烦心事。”简短地解释了自己,暗塬淅也同样近距离地看着病床上的弟弟,脸色比往常,更加苍白无力了几分。
想来平时,弟弟的脸色,也是很没有血色的,都怪他,平时一直忙于公司里的工作,而疏忽了这个弟弟的健康问题。都怪他!
“不要说对不起,你小子早点好起来,什么都值了。”暗塬淅此时有说不出来的烦燥和郁闷,在生意场上,他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就连眼看要落败的生意,都可以通过谈判,轻而易举地再次赢回来,神话般地转败为胜。
可是,唯独对这个弟弟,他却是感到相当的无力和抱歉,因为父母都不在了,除了一个姑姑和表哥,就只剩下他们哥弟两人相依为命。
他在外面再风光,再如何能干霸气,终究回到家,给不了弟弟一个完整的家庭,像别的家庭那样,有慈祥严厉的父亲,有温柔婉约的母亲,甚至还有爷爷奶奶等等。
“嗯,哥,听你的,我一定早点生龙活虎起来。”暗亦超此时,还以为自己的晕倒,只是单纯的晕倒,没有多想。
直到视线,从哥哥的身上转开,暗亦超这才看见在旁边一直静站着很久了的陌生女人,面生得紧,这才不解地问向暗塬淅,“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