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允,彻夜守殿。”凌亦封丢下七个字,随后就在宫婢的伺候下脱衣上榻。
“无赖。”苏妖娆站在一边,大方但却极其小声的朝着凌亦封的背影丢去一个评价。看看四周,殿内虽然炉火很旺,可是毕竟夜长又深,苏妖娆还是冷得瑟瑟发抖,连连打颤,守到最后,她干脆学从前一样,缩成一团当橘子。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苏妖娆就睁着双眸看着凌亦封的背影静静的发呆,那么孤寂的样子,却拥有如此的忍耐之力。容妃的事她虽后怕,可如果换做是她,只怕会当场就宰了两人做凳子,可是凌亦封却能忍到事后。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就真的腹黑、残暴、嗜血,没有一点人的良心吗?做人做事没个标准,完全看着心情来,连太后这个母亲都要敬畏三分。
可是他对她,又是极好的。
感受到身后的炙热目光,凌亦封骤然转来,苏妖娆似乎察觉一般,连忙缩头闭眼。
“皇上……该起了。”殿外传来荣喜的低唤之声,苏妖娆听到之后,装模作样的伸伸懒腰再站起身来,对上凌亦封那双深如碧潭的眸子,心里忽然就停下一拍。
“更衣。”凌亦封坐起身来,就穿着明黄的内衫,隐约可现健硕的身躯,诱得苏妖娆脸色绯红。
“皇上会如何处置皇后?”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苏妖娆一边上去替他更衣,一边问道。
“这不是太监该过问的范围。”凌亦封轻媚的笑着,眼里就夹杂着嘲讽。“说到这,符是你放的,第一个要受罚的,应该是你。”
“奴才……”
“荣喜,传朕旨意,小玄子以下犯上,贬至杂役房……”
“皇上,别,奴才以后会管住自己的嘴。”听到凌亦封就要出口的圣谕,苏妖娆只得认命妥协,心里是又气又恼,这暴君的反复无常,她是天天领受,怎么还学不乖?
“宣惠妃夕瑶殿候着,朕早朝后会去。”
这句话落,苏妖娆顿住了手,才忘记的血腥场面立刻又浮出了她的脑海,闭上眼就全是悦妃爬在地上求救的情景,那绝望又泛着惊恐的瞳孔,就深深的印在她的记忆里,怎么都挥散不去。
“为什么一定要吸她们的血?”更衣完毕便是束冠,这件事,荣喜私下也教过她。
“还是管不住你那张嘴?”
很明显,暴君又翻了脸,哪怕是在模糊的铜镜之中,也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阴沉。
“那是条命。”苏妖娆双手抚着他的墨发,却还是忍不住的低喃。
“由朕说了算。”凌亦封丢下这句,起身走到宫婢刚打好热水的脸盆面前,自行拧帕擦脸,最后再不悦的转身朝外。
苏妖娆没有办法,只能在殿内候着,看看荣喜回来之后能不能给她带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