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听命!」傅挽声从容应声。
元牧色变,方才太子打的还只是清君侧的名义,不致背上谋逆罪名,可这回真是宫变了。
「爹,您真要这么做?」他希望对方回头,否则,就算自己想饶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没错,本宫容不下你!」太子心狠手辣,赤红着眼道。
元牧痛人心脾,对自己的亲爹失望透顶。
「来啊,先射下元牧的脑袋!」太子不顾父子之情,迳自下令。
「你们敢?」张劳脸色大变的上前护主。
弓箭手忍不住一阵犹豫,虽然他们都是太子的人,可皇太孙是太子唯一的儿子,太子真忍心杀之?不会是一时气话吧?
「还不动手!」太子咬牙怒催。
傅挽声眼见父子相残,不禁冷笑,「动手吧!」
弓箭手见傅挽声也开口了,众人这才不再犹豫,对着元牧于拉满弓,准备一箭将他射穿。
「住手,有皇上在,谁敢放箭?」柳延秀的声音由内殿传出。
众人大惊。「皇上要现身了?」
「不可能,父皇若不是死了就是昏迷了,这是元牧的女人在虚张声势,快,谁能第一个射穿元牧脑袋的,本宫封他做大官——」害怕事情有变,太子马上道。
「逆子,要封谁官也得先问过朕!」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柳延秀搀扶着脸色苍白的皇帝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看见他无不惊恐的当场跪地,就连弓箭手也一个个丢下手中的弓箭,趴伏在地上高喊,「吾皇万岁,万万岁!」
弓箭手心知,若是太子跟皇太孙争,他们还能选边站,但若皇帝出来了,他们只能服从。
见状,太子惊呆之后,转身怒视那名对他密告的太医。
那太医一脸惊慌。「臣昨夜分明听见其他人私下说皇上情况危急,只是拖时间罢了,「这……这……」
太子愤然地狠抽了那太医一耳光,将太医打得跌在地上。
「太子,你给朕过来!」皇上让元牧与柳延秀两人扶稳后,深恶痛绝地朝儿子道。
太子浑身一颤,想起自己方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怎么也不敢过去了。
「还不滚过来!」皇上怒喝。
他这才吓得赶过去了。「父皇——」他全身颤抖的跪缩在皇上脚边。
皇上森冷的瞪着他。朕还没死,你很失望吗?」
「不、不……儿臣是来救驾的……」
「啪」的一声,皇上使出所有力气,痛心入骨的刮了儿子一耳光。
「父皇饶命啊!」他惊惧得抱头趴下。
「你该死——」这一巴掌拍下,皇上整个人元气丧失,要不是元牧与柳延秀在两侧撑着,他己倒下。
「父皇,是元牧想篡位,儿臣也不过足自保……」
「住、住口!」皇上急喘,直至张劳搬来椅子,让他坐下后,方才有了一点力气,痛心疾首的朝太子道:「你这太子、父亲当得窝窝囊囊,一点也没有为人君、为人父的器度,朕就是看清你器量小,见识短浅这点,才认为你不是个当皇帝的料。
「朕几次点你,希望你改过,可你刻薄成性,心胸狄隘,一句也听不进去,如今你是自寻死路,也休怪朕不顾念父子之情,从今日起,朕废去你太子之位,将你贬为庶人。来人,将此人押入大牢,日后问罪!」
闻言,太子大惊。「不,父皇,儿臣是您的儿子,从来没有哪个皇帝在亲儿还在时,越过儿子传位于孙子的,您这么做教我如何心服?这又怎能怪儿臣心胸狭隘无法容人?您不能这样对我!」他不顾尊严的抱住皇上的腿不肯走。
「既然如此,那只要你死了,朕就能传位给孙儿了,好,那简单,朕让你马上掉脑袋!还有,那叫傅挽声的小子也给朕拿下,这个金曹,心术不正、为虎作怅,朕本就要治罪,这会一起杀了!」皇上咬牙一并发落。
柳延秀见傅挽声教人押住,顿时心情复杂。这人要杀她的丈夫,她该恨他的,但见他大难临头却又无法真的做到无动于衷,苦叹他本性并非如此,何以将自己逼到这个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