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如果没有上大学,估摸一下大家现在做什么?”程总又倡议道。
“农民。守着老婆、孩子,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摆摊。卖衣服,或者水果。”
“开出租车。”
“我老家有煤矿,招工下井挖煤。”
“出来打工。”
……
“不是上学错了,也不是世界错了,只是我当时背对着没看到正确的一面。从现在开始,我要从工作的角度出发,进攻、进取……”早晨起来,张军又在重复相同的话。
别说,经前几天苏长海的算账,以及大家一番讨论后,张军变得办事踏实,待人灵活,也不睡懒觉了。
“喂,快醒醒。平时看你挺自律,没想到来上海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大半夜不回来,甚至彻夜不归。”张军洗漱完毕后,催促道。
“我处理个人私事,又没影响工作。”赵云轩头翻向另一边,没理他。
“明天回南京,今天上午公司组织游览上海,这个机会你不应该错过。”张军劝道。看他还是一动不动,摇头走了,“晚上生龙活虎,白天没精打采,混子啊。”
没人打扰了,赵云轩平躺好。伸手摸了摸左脸,还肿着。怎么回事?
昨晚打架造成的。
上海的工作任务完成,快要走了。晚上他又跑到尹平和家附近,来回转了几圈,鼓起勇气要闯进去问究竟。没成想莫名其妙被一群人围着,稀里糊涂打了一架。
正想不出该怎么做,心里憋气无处发,有人送来泄愤了。陪上一拳一脚的代价,把他们全放挺了。
警笛声中,他快速跑开,溜了回来。尹平和家暂时不能去了,这趟上海白来了。
赵云轩靠着被子半坐着,想些积极的事解闷。没白来,听程总的提示,以前一直困扰的难题想通了。
十几年学上下来,临近参加社会,有个问题总在脑海盘旋:学习为了什么?
既然学校老师教的知识出校门用不上,为什么还要学呢?
现在想明白,有些事不讲究价值,也根本不能讲究价值。就像一幅画,大家都认可,都说好,它可以卖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
而刚画出来时,画家有可能正为生计发愁,你给他两个面包,他顺手就丢给你。
学历、成绩也这样,全社会都认可,只这一条理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