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了指石桌上的底片,似乎有些犹豫。
“那个.....那个......”
这张底片里,除了刚刚他拍到的不该拍到的东西,还有这几天里,他辛苦拍到的其他有价值的新闻。
霍未都抿了抿唇,才缓缓道。
“与我无关的东西,我稍后会派人直接送还给你!”
男人心里挣扎了半天,最终咬牙摇头。
“不用了,我还是不要了!”
他担心,万一让霍未都知悉了他的真实身份,恐怕,他也会像那间一夜间易主的杂志社的编辑和记者,从此,在业内再无立啃咬 之地。
霍未都:“霍氏集团向来恩怨分明,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循迹报复。记住,我说过,机会永远留给识相的人!”
男人连连点头,一边后退着,一边连连称“是”。
约退出五六米距离,见霍未都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想着追上他,这才转身,慌不迭地夺路而逃。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抵达了九点的位置。
苏沫然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才发现,上面竟然有三四十个未接电话。
打开,几乎全是叶子学的。
间或有几个,是剧组里的其他几个好姐妹的。
她指尖轻敲在硕大的屏幕上,迟疑着今天晚上剧组的聚会,去,还是不去?
苏沫然十分清楚,即使她现在去了,大家仍然有可能会不欢而散。
不去,情况或许会稍稍好一些。
她心里甚至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天晚上的聚会,叶子学十有**是冲她一个人来。
难道到了现在,他还对她贼心不死?
霍未都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抚在她的手背上。
“在想什么?这么专心?”
苏沫然恍然醒悟过来,连连摇头。
“没,没什么!”
“苏苏,你不会是担心,迟到了,对剧组的其他人,不好交待吧?”
被他一下猜中了心事,苏沫然抿了抿唇,索性实话实说。
“对,去晚了,不好面对其他人。”
霍未都瞥了她一眼,缓缓道。
“主要是不好面对叶子学吧?”
苏沫然微怔了一下,很快大方点头。
“对,今天临走时,他当着全剧组的面说 ,今晚的聚会,不允许任何人迟到,和请假。”
霍未都黑眸灼灼看了她一眼,轻拍了拍她的手道。
“这个好说,直接告诉他,我们去领证了。”
苏沫然连忙摆手。
“霍未都,这个现在还不能说。”
“不能说,为什么不能说?”霍未都有些困惑,不能说的原因。
如果说他现在还不能说,尚有情可原。
毕竟,离他与母亲的约定之日,还有不足四个月。
而母亲规定的目标,他还没有达到三分之一。
现在说出他和苏沫然已经领证的消息,无异于会让母亲勃然大怒。
“因为我母亲还躺在病床上,至今未醒。因为那个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的中年男人,我还没有找到。”
苏沫然相信,母亲那天赤果着身子与一个陌生男人躺在宾馆的大床上,应该不是一件凑巧发生的事情。
或者是一个阴谋,也未尝不可。
那个房间里的摆设与装饰,十分眼熟。
似乎之前,她曾经在哪里有见到过。
那个中年男人,说,母亲那天是与她的歼夫私会。
她现在想起来,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脸上挂着笑,却有一种十分狰狞的感觉。
尤其在说到“歼夫”两个字时,他甚至有种狠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的血腥彰在眉眼间。
苏女士此来s城,似乎从一开始,便怀有某种目的。
她什么要瞒着自己原因?
又是什么原因让她非瞒着自己不可?
苏沫然眉头紧锁,不觉轻叹了一口气出来。
此时此刻,一串串的问号,仿佛一团乱麻
霍未都忙朝她咧了咧唇:“苏苏,我全听你的,我们领证的事,你说公开就公开,不公开就不公开。大不了,我们也学人家赶时髦,作隐婚族!”
苏沫然朝他感激地笑了笑:“霍未都,不管怎么样,都要谢谢你!”
谢谢他,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帮她。
谢谢他,在苏女士昏迷不醒的这段日子里,给了她很多帮忙。
霍未都咧了咧唇,露出一口雪白牙齿。
“苏苏,我们现在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你还用得着对我这般客气吗?再说 ,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是啊,是他自愿的!
可是,苏沫然却知道,这是他爱乌及屋的最佳写照。
如果他爱她不深,怎么会这般凡事替她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