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接下来的选择，是道多选题，你可以选择签了它，或是，自断双腿。00小说 00xs.com”

说话间，已经有人递上文件，佟天昊甚至不用看一眼，便答应下来。

莫经年忽然迟疑一番，摸不出他到底是胸有成竹还是故作气势。

夜晨听说自断双腿，脸色已经突变，连连拽着佟天昊的胳臂面色担忧，佟天昊却只是轻轻覆上她清瘦的双手以示安慰。

抬眉间，瞥到无艳，像是有话想说，却最终还是点头示意她赶紧将孩子带走。

不知怎么，恍然间，无艳的鼻尖刻酸了，心里像是有种生死离别的情绪在拉扯。

不容许自己多想，无艳抱着橙丫头逃也似的离去了。

逃离，是她此刻心情的最佳形容。

她不知为什么要逃，可心底明显感觉有种恐惧正不断地生长，蔓延。她怕稍慢一点，便被吞没。

明明她是恨着他的。

无艳走后，潜伏在仓库四周的黑衣人全部进了仓库围成三圈。

夜晨被佟天昊推离包围圈，而后便同莫经年两人神色无谓地站立在这些人头的最中间，

“我猜，你还有一个条件，说吧。”

佟天昊丝毫不畏惧，仍然不卑不亢地说道。

莫经年倒也不着急看他一无所有，折磨人他有很多种方法，可没有哪一种比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尽折磨更心痛。

心痛，绝望，而后生不如死。

“不急，等你完成了前两个条件，我再将第三个条件告诉你，不过看在我们俩相交多年的份上倒是可以给你个提醒。”

“既然要完成前两个条件才能得知，那现在这个提醒不听也罢。”

“是吗？机会往往只有一次，如果你觉得钟无艳不值得你费这个神，确实不提也罢，反正前两个条件已经足够让你一无所有。”

莫经年的得意之色顿显，再次被人钳制在一边的夜晨，不停地提醒佟天昊不要答应，可惜，她的恐惧，她的嘶喊，都只能是刺激莫经年更加发狠的加速剂。

从来，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双雄争霸，要么双赢，要么互伤。

可，彼此都伤害了对方最心爱之人，要怎么双赢？

果然，即便佟天昊再伪装，可在莫经年提及钟无艳之时他那胸有成竹的气势还是停顿了。

他反复在脑海里思索所有可能漏掉的细节，可这次思来想去，也想不出莫经年到底想要做什么。

“好，既然你主动低头相求，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说完，莫经年便噙笑包围圈，剩下佟天昊一人面对这近三十人的包围。

并且，这些黑衣人都是专门保卫莫经年的私人宅地，自是受过专门的训练。

所以，他佟天昊即便是再能打，也只有被打的份儿。

仍在思量莫经年会对钟无艳做什么，眼前却多了一张授权书。

失去自由的夜晨仍然试图阻止，嘶声喊道：“昊，不要，那是你用命拼来的心血，你不能就这么放弃它！”继而又转向莫经年，“莫经年，有本事，你们就到商场上自由竞争，利用孩子来威逼别人放弃一生荣耀，你不觉得很卑鄙吗？”

“卑鄙？呵，你问问，他佟天昊就没有卑鄙的时候？吴双，我也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他今晚死在这儿，那你最好也是乖乖闭嘴，你能做的，就只是看着他受他早该承受的惩罚。”

“你无耻！”

夜晨气极，莫经年充耳不闻，反正这些年，她的唾骂，他也习惯了。

却是这时佟天昊拿着已经签完字的授权书不卑不亢地从人群中缓缓走了出来，笑道：“莫经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财，我以为，你只是想要我的命。”

莫经年随手拉了一个废木椅在佟天昊面前坐下，翘上二郎腿，不急不慢地回道：“我是想要你的命，可惜，我又想到了更好的办法。佟天昊，你不知道折磨人最好的办法是看着他一点点绝望吗？现在，我不会要你的命，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就像当初对钟无艳那样，我相信，这辈子，她都会活在我的梦魇之下。”

莫经年半倚的身子猛然前倾，瞳眸里的明暗闪烁不定，倒影了对面那人的渐渐浮现的满目冷凝。

“动手。”

一句冷声，佟天昊还没从那晚钟无艳受尽磨难的泪滴中走出，整个人便被人一脚狠力踢到膝，踉跄一分仍是单膝跪落下来。

像是夏雨惊雷，佟天昊忽而意识到钟无艳已经成了他的心赘。

意识回环后，知道莫经年必定还有话要说，所以，他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直面望着莫经年。而此时，众多黑衣人已经分列成两排，队伍不算长，但也足够他应付。

“我不喜欢一群人去欺负一个人，所以你们会一对一打，怎么样，比起你的行事作风，算是光明磊落吧。”

这时，夜晨却从刚刚形式中清醒过来，眼神凌厉地指责莫经年以多欺少。

可是，这种形式，多与少又有什么区别呢？

看着夜晨焦躁，佟天昊道是向她投来了安慰的眼神。可即便他再让她放心，她又怎能真的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