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蔽。00小说 00xs.com”刀铭手一挥,随行的几十人麻利的分散在高高的蒿草丛里,微小的簌簌抖动恰似凤吹拂的波纹。
远处窄窄的山路上走来了几个短衣长枪的人,路走的松松垮垮,一看就知道是土匪来路的。
那几个土匪好死不死一屁股坐在草边抽起了烟。
刀铭冲底下人摆摆手要大家沉住气。
子弹上膛,手心冒汗,同志们的身体却泥塑木雕般趴着不动,任凭虫咬草刺。
几个土匪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拉着荤话儿,无非是哪里的娘们乃子大,谁家的堂客屁股肥,言语之中极其下流恶心,最后有一个顶这一口黄板牙儿的土匪说道:“都说大寨主的相好儿的白净,我看可不如前几天抓那个共 产党白净。”
刀铭一听,不禁诧异,自己有同志落在土匪手里了吗?忙竖起耳朵继续听他们说什么。
“可不是,那小子可是一身细皮嫩肉的,那小腰身,小屁股抱着肯定比女人爽。”说这话的是一个小胡子,边说边淌口水。
“你说那小子也倔,什么刑罚都用过了,蘸盐水的皮鞭子都抽断了好几根,他愣是咬着牙不开口,生生的把大寨主,不,团座大人给气死。”
隐蔽在草地里的人不仅是刀铭,几乎全部都红了眼,这帮子土匪抓了自己的同志这样折磨,那个营长大人怎么说的“婶可忍,叔不可忍,忍了就他妈的不是男人。”
刀铭紧紧抓住地下的泥土,压制着要破腔而出的愤怒。最近在湘西的地下组织多处遭到破坏,牺牲了不少同志,少了他们提供的情报,前线的战士也吃了不少亏,这笔帐可都给他们记着呢。蔽十远散里。
刀铭往远处看了看,估计这几个人是前面乌鸡山的土匪,听说他们和附近的好几个山头的土匪已经被陈渠珍收编叫什么野狼独立团的狗屁玩意儿了。
“你,你们都别,别说了,馋,馋死我了。”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土匪开口了,原来是个结巴。
“操 你亲娘,敢意淫我们党的同志,老子一枪爆你的蛋。”刀铭在心里狠狠骂这一帮混蛋。
“去去去,挨着你什么事儿了,今天参谋长亲自去了,听说这个参谋长就冲着这个共 产党去的,他好男人这口儿。”
“那这个白翔飞可有好日子过了。”几个人yin笑着推坐一团。
刀铭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旁边的同志,那人还是面无表情,在看看那几个土匪,刀铭血窜到头顶上,脑子一热,也不管暴漏不暴漏了,蹭的窜出来:“不许动。”
几个人正笑得兴起,猛然黑洞洞冰凉凉的家伙盯着脑壳儿,看着天上掉下来一般的神兵猛将,筛糠般哆嗦成一团,嘴里兀自混喊:“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伏在草丛里的士兵们一看营长冲出来了,都跟着蹦出来,黑色的长枪围成了一个圈。
“说,你们捉那个共 产党叫什么名字?”刀铭拽着大黄牙的衣领发狠的问道。
“白,白翔飞,带着眼镜的。”
“轰。”刀铭的脑子想被一辆坦克给碾过去拾起碎渣子拼起来,痛的都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白翔飞,你这个傻 逼,怎么就落到了敌人的手里?”
“都给我绑起来,我要好好拷问。
夜色渐浓,野兽哀鸣,衰草簌响,天地变成一个巨大的魔盒,打开了不知会蹦出什么样的怪物。
乌鸡山山寨里。
今日的乌鸡寨好生热闹,原来今日是寨主斜眼狼的寿辰,他歪歪斜斜的穿着簇新的军服,浑身的五个扣子扣错了仨,最后索性扯开了衣服,露出里面满是黑毛的胸膛,喝的脸上通红锃亮。
“参谋长,感谢您能大家光临,我这山寨都放光了,来,我敬您一杯。”
那参谋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颇周正,就是给人感觉阴冷,像一条兹兹吐信的毒蛇。
“团座,这酒还是先别喝了,我想见见那个共 党。”
“参谋长,这煮熟的鸭子能飞走了?先喝一杯。”
参谋长并未接斜眼狼手里的酒杯,冷冷的看着他,在那一潭死水般的眼神下斜眼狼额头直冒冷汗,讪讪笑着大喊:“带参谋长去牢房。”
乌鸡山的牢房是个现成的大山洞,现在墙壁上上插着几个桐油火把,一缕子一缕子的黑烟冒上去却出不去悬浮在洞顶上倒像是乌云压顶。
白老师被绑住手脚吊挂在木桩子上,身上的白衣找给撕的条条缕缕到处结着暗褐色的血迹。
参谋长的长筒皮靴踩在石头上,咯咯作响,他来到白老师面前,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握着鞭子的把手,抬起了白老师的下巴。
虚弱的白老师睁开了眼,因为没戴眼睛,那细眯的眼神格外的湿润柔软。
“白翔飞,共 党湘西地下党主要负责人之人,算来我们也是老熟人了。”
“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在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杀了我吧。”翔飞虚弱的声音却又不容置疑的坚定。
“啧啧,想死,我可不舍得,别那么早下定论,你不说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我,很快的,很快的你会求着我说。”
“哼,休想。”
“我们来试试看。”话刚说完,参谋长就撕下了翔飞破烂的上衣和裤子。
身上的伤口早已经和衣裤黏在了一起,这一撕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渗出血迹,参谋长用这头抹了,送到嘴边用舌头舔舔,嘿嘿的笑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翔飞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