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山下。
景卿抹了抹头上的汗,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山路,第一次觉得这条路长的让人憎恨。
“大少,我们休息一下吧。”
“是呀,大少,我腿都快走断了。”
“是马腿快走断了,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就不想快点回去?这荒山野外的有什么好休息的?”景卿对手下的两个人说道。
“大少是急着回去看老大,大少你一日不在老大身边,老大的魂儿都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少贫嘴,上马赶路,我们最好能在午饭前回寨子,你们不想吃饭了吗?”
一听吃饭两个伙计来了劲头,立刻上马在崎岖的山路上小心的前行。
“石黑虎,你想小爷不?小爷可是想死你了!”
连云寨大厅内,翔一掐着腕上的表,“不好意思,石黑虎,又要死人了,这一次谁死呢?”他一眼瞥见昏迷在地嘴角挂在白沫的顺伢子,说道:“就他吧,反正也是个笨蛋,死了反倒比活着好。”说着就子弹上膛。
“好,我答应你。”石黑虎额上青筋暴起,一颗颗汗珠滚落下来,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早这样多好,打打杀杀的是最没有意思的。说,那些东西在哪里?”
“在后山的么子崖。”
“带我去,甭想耍什么花样。”翔一想了想对刀铭说:“哥哥,你去把他的绳子和椅子解开,然后再单独绑起来,虽然他中了毒,但是我也不放心。”
刀铭看着翔一没动,翔一细长的眼睛很妩媚的瞟了他一眼,然后转了转手上的蓝宝石戒指,刀铭的火气一下子就如被扎破的球,泄了劲,上前解开石黑虎的绳子。
石黑虎厌恶的躲避着他的触碰,“我很好奇就算你知道了东西臧在哪,你一个让人能弄走吗?”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要给我找到东西就可以了,别耍花招,我知道你们八面山地形复杂,要是你敢跑了,我把你的人一个也不剩全宰了。”
刀铭又把石黑虎密密的捆起来,然后让他走。
“我肚子好痛,走不动。”石黑虎说道。
“哼,真是麻烦。”翔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给刀铭:“给他吃下去。”
“刀铭把药丢在石黑虎的嘴里,在两个人眼眸接触的空当,刀铭惭愧的低下头。
三个人在崎岖的山路上走着,刀铭心里知道么子崖那里是个绝壁悬崖,怎么会藏着黄金,不知石黑虎心有有什么打算,自己跟着,有事也可以护他周全。反观现在翔一倒是觉得完全控制了他,把他当成自己人使唤了。
石黑虎走的很慢,天近中午,阳光明亮的有些耀眼,虽然现在是冬天,这里还是植被隐翠,绿意森森。这样晴好的冬日,该是景卿喜欢的,如若他在一定要嚷着出来打猎,等真进了林子里,又要喊累的,搞不好最后还得赖着自己背他回来。想着想着,石黑虎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景卿,原谅我,也许,这一次恐怕我不能信守承诺了。
好不容易看见了寨门,景卿感觉到心在胸膛了跳的比平常要快,那种甜蜜的束缚似要从胸腔里喷薄而出,溢满共同拥有生活的每一个缝隙。
“大少,您在这儿一个劲儿的乐什么呢?”一个伙计问道。
“哪有笑,小孩子家什么眼神儿?”景卿骂人的声音也软的出奇,绷不住的笑意。面的觉第是。
两个伙计在他身后挤眉弄眼。
景卿夹紧马腹,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石黑虎。
今日的寨子安静的出奇,怎么门口都没有站岗的?
“大少,情况不对呀。”身后的一个伙计说。
“嗯,可能出事了。”景卿说这句话时,感觉都没有经过喉咙,直接从胸腔里就挤了出来。
掏出枪景卿使劲攥了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静,冷静。
一路上走来,路上横七竖八躺着寨子的兄弟们,一个伙计蹲下来查看说:“大少,他们好像是中毒了,都昏迷了,不知道有没有生命危险。”
景卿匆匆看了几眼,他在寻找那张他熟悉的脸,心中不断安慰自己:“他不会有事的,他那么厉害,怎么会有事?绝对不会。”
脚步越来越接近大厅,景卿觉得沉重的都抬不起来,密密麻麻的汗珠布满了额头。
门大开着,暗褐色的血迹流淌在地上,老刘太阳穴那里开了个大窟窿,现在血已经凝固,黑黑紫紫的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