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掩在墨沉的云端,露出皎亮一角,窗棂白纱缭绕,隐有彩线织就的兰花图样。
夜色深浓,只听得虫鸣在一片静寂里袭袭作响,月光照在失血的心上,一滴滴凝滞冰凉。
她缩在铜质大床的一角,将整个身子裹在单薄的凉被里,一直不住的颤抖,如同一枝残菊,在风中被吹的凄零飘摇。
那个人背对着她,身上犹带着嗜血的灼热,他理着极短的平头,清晰的两个发旋。
床头镂空的雕花铜质靠背上,贴着大大的“喜”字,在黢暗中仿是干涸了的血色。
……
他带着熏然酒气走进她的时候,她揪攥着膝前的裙摆,心跳的极快。
她穿着旧式的凤冠霞帔,透过红艳的盖头看见他黑亮的鞋尖,他已在她面前。
盖头被掀开那一刻,她依旧是低垂着头,心却似是跳到了嗓子口,瞬时呼吸急促。
“抬起头来。”冷冷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半晌,她紧抿着唇,一张秀致的脸庞,颊边染上红霞,缓缓的抬首。
他还是一身戎装,那样精神笔挺,只有胸前戴了一条系着花球的喜绸。
五年,他眉目间或然风霜,却依旧是记忆里的英俊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