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只见他扬起手来做了一个手势；呈圆型搭建的巨大荧幕闪烁了几下；杜比立体音响也跟着播放出一首世界名曲：生日快乐歌。

这是……

她的惊讶在荧幕出现的人影中达到最高.潮，突来的惊喜使她几乎站不住脚，泣不成声。

“琪琪，生日快乐！”荧幕中的人影有着清纯的笑脸和带笑的眼神，黑玉般的眼珠之中盛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这是她的外婆，也是她最挚爱的亲人。

霎时，泪水盈满了田佳琪的眼睛，三百六十度微倾的荧幕上反映出外婆的脸孔，每一个荧幕上的面容都笑着告诉她“生日快乐”。

她仰起头；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打转亲近每一张亲切的面孔，闭上眼倾听那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琪琪，生日快乐！琪琪，生日快乐……

她知道这是经由电脑合成特效做出来的结果，是聂震天派人搜集外婆的照片日夜赶工下的产物。他的爱意就藏在里头，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出来而已。

“十八岁生日快乐，小猫儿。”

他走向她，用手指为她拭去眼泪，却拭不走她心中的感动。

“谢谢你。”她捉住他的手不让他的温柔退去。“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生日。”而且还记得她说想念外婆的事。

聂震天没答话，但也没将手抽回，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跟着外婆的影像、起在心中同喊“生日快乐”。

突然问她想起安森的话：他爱你。

她为什么不趁此刻探测他的心意呢，也该是时候了。

“你是爱我的，对不对？”田佳琪逼问，算是豁出去了。“如果你不爱我的话就不会大费周章为我准备这一些，所以你一定是爱我的，一定是的！”她掐住他的手臂，梨花带雨的俏脸上充满决心也充满希望，载明不接受拒绝。

遗憾的是，他必须拒绝她。爱只会使人软弱，使她变成一只甘受捆绑的青鸟，再也不能振翅高飞。

“恐怕你是误会了吧，小猫儿。”聂震天甩开她的手臂，支起她的下巴残.忍地戳破她的美梦。“我为你做这一些是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手下，也是我最聪明的学生，这是嘉奖，仅仅如此而已，我劝你不要幻想太多。”

“骗人！”田佳琪挥开他的手，绝望的看着他，不相信他会如此残.忍。

“安森全告诉我了，他说你爱我！你会在我手腕上割洞是因为你早已将我视为你的终生伴侣，这是苏格兰高地的结婚仪式。”她再一次捉住他，央求他别再隐藏自己的感情。“哦，是吗？”该死的安森。“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最起码割过十几个女人的手腕，将我的血送给她们？”

聂震天的话有如青天霹历，将她从喜悦的天堂打回到地面上。她楞楞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琪琪啊琪琪，为何你总是学不乖呢？”他温柔的手指又回到她脸上，五官邪.美得可憎。“我不可能爱上你，我说过你只是我的伙伴，也可以说是我的棋子，我一向善待我的手下，尽可能地给你们想要的东西，但是那绝不会是爱。”聂震天摇摇头，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不过你放心，我也没有爱上别的女人，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最后这一句他是贴着她的嘴巴说的，彻底击溃她的信心。

“你混帐！”

她给他一拳，这次他没有跳开，任由她的重拳在他漂亮的脸上留下痕迹。

田佳琪转身跑开，飘散在背部的长发看起来就像是一匹流动的黑绸，也像是困住灵魂的监牢，将两人牢牢的圈住。

伤害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要坦承爱一个人却十分困难。

生日快乐，琪琪。

聂震天在心中默默为她祝福。如果上苍还可怜他的话，请让他早日完成他的使命，让他有机会用生命弥补她所受的伤害，他只想死在她的怀中，由她亲手结束暗夜使者充满罪恶的一生。

琪琪，生日快乐！琪琪，生日快乐……

立体荧幕上的人影仍不断的传送着幸福的讯息，接受讯息的人儿却早已远离，留下昂然挺立的身影；忍受着不下于她的椎心之痛，一起沉淀于伦敦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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