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杜将军有所不知。为救秦大将军、婉儿、玉儿和小皇子，铁林一家五口惨死在黑衣骑士屠刀之下。”露露将铁林如何收留小皇子他们，自己如何与铁林相遇相恋说了一遍。杜将军感慨了很久。

“啊，我杜四郎欠你们俩太多了。”

“杜将军，”露露擦干眼泪笑着说。“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命，也都是缘。”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个本来不想问，但却有非常好奇的问题。“杜将军的声音为何变得如此尖细，你的胡须也没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说来话长了。”杜将军将自己死去，佳惠来北冰寻亲到自己活了过来，最后一直没找到佳惠的事向他们二人说了一遍。说得露露直流眼泪。

“将军，”铁林说。“你谁的皇妃，哦，不，是尊夫人，我应该见过。你说的那日，我正好和一帮北冰客商商量把手头上空出来的通关牒给卖掉，不巧一位龙族大姐买了去。我想送给她，但又怕其他的朋友有意见，我就收了钱。到北冰后，我想把钱退给她，结果她拒绝了。我见她乘雪橇车往南境军团去了，也就没多问。”

“唉，”杜将军叹气道。“我打听到她去南境军团了。可是，我到军团那边的城里找过了，并没有找到任何一丁点的信息。这让我越来越揪心，越来越难过。我真怕她出什么事。她走的时候，已经怀了我的孩子。北冰冰天雪地的，我真不知道她一个人怎么活得下来。她那么娇贵，从来没吃过苦。即便是和我在一起时，我也尽量不让她受苦。离开我后，她该怎么办啊。我怕她已经不在人间了。”杜将军说着说着就哭了。

露露很想问杜将军的声音为什么变了，也想问他为什么一个胡须都不长了。可是，看着他哭成了这个样子，她就没好意思再问。露露就一直安慰着他。过了一会儿，杜将军心情好了起来，自己将后面的事情说给了露露听。

“还记得我在谷底的事情吗？”杜将军问露露。露露点了点头。“那时，我私自跑道了大力天族人之外的世界，我遇到了一群女妖，并与其中的一位发生了男女之事。这个女妖的妖气一直在缠绕着我。每过几天，我就会发作一次。发作一次就会对佳惠摧残一次。她从来都没说过，但我后来知道，我犯病时是没有人性的。那日，你们走后，我被黑衣骑士伤了，回去后就咽气了。其实我是短暂性死亡，大脑并没有死。根据我们的习俗，丰子羽将我天葬在山洞中。幸好当晚没有狼过来，我慢慢苏醒了。当我趔趄地走回房子时，老马告诉我，佳惠已经走了。我简单包扎了一下上口就骑马往北城赶。当我到城门口时，却发现，佳惠已经出城了。我身受重伤，没有兵卒，只好又回到了北邙。当晚我又犯病，非常严重，去侵犯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我知道自己的病没法治好，于是就挥刀自宫，斩断了是非根。伤好了后，我没去找她，而是积蓄力量，与北冰合作，夺回军队。后来，我一直派人寻找，可是怎么都找不到她。”

“杜将军放心，我想嫂子不会出事的。她是贵人，应该有贵人的命。”露露说。

“可是，她能去哪儿？我让秦敬业在北冰找，他也一直没找到。”杜将军说。

“杜将军，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你想啊，如果找到了，小皇子认了母亲，那他和婉儿不就没有孩子了吗？即便是他找到了，恐怕也不会告诉你的。”露露说。

“对啊，”杜将军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把这事给忘了。秦敬业并不是什么单纯的人，他也是一代奸雄，我怎么就那么相信他呢。看来我早该自己找佳惠。”

“杜将军，你为什么一个人呢？你应该多派你个人啊？”露露问。

“我不想惊动太多人。我想自己出来找。我把国家的大权都交给了内阁，让他们好好治理国家。现在，我应该一个人好好找佳惠，完成我的遗愿。”

“杜将军，你老了太多，才十几年，你就老成这个样子了。唉。你太苦了。”露露说。

“哈哈，没什么哭的。如果佳惠还活着，真正苦的是她，不是我。”杜将军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