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马。故。人。

眼前的不破说好听些是迷茫,说难听点就是二得完全不明白菅野在说什么。菅野也挺想这么相信他的，如果刚刚没看到不破眼里一闪而过的东西。

菅野忽然想既然他在装,那么她最好也装下去好了。反正菅野自己是演员出身,演戏她压根就不慎得慌。

于是菅野变脸似的温柔一笑：“前辈,我跟你开玩笑的。”

一看菅野这德行,不破脑袋里就三个大字。

又来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不破在走在麻生身后的时候这样问着自己，结果麻生一停下不破便差点撞了上去。

“你就不能专心点吗？”麻生微微蹙着眉：“怎么总跟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

然后麻生就看到不破拍了一下额头。

长不大的小孩……对，上一次菅野出现那个明明白白写着“我就不是愿意告诉你=v=”的表情的时候，就是在说起她弟弟那次。

麻生蹙着的眉又重了一些，她回头看了看祥子,发现她们的表情是一样的。

不安。

菅野不想回家。

坂下警官据说要开大会晚些才能回来，大黄二黄今天被死狐狸送到宠物医院检查去了,现在那么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有那么多上了年月的东西，菅野不知为何有些害怕。

想来想去，她戴上个黑框眼镜定着鸭舌帽，跑到了二手市场。

“我的祖奶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李先生看到菅野差点没把自己呛死，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菅野献媚地笑了笑，蹦跶进这个依旧不大但是东西错落有致的铺子。

“我这不是好久没来玩了么，要不是上次遇到新开，我还没想起我差不多半年没跟您见面了。”

菅野不客气自己找了个白色瓷杯子自己倒了点茶汤，晃了晃闻香：“李前辈您这茶还真不错诶？一股兰花味儿，花茶？”

“去你的花茶，我这是托人从安溪带来的铁观音。”李先生坐在旁边，又给菅野斟了一杯：“说起来坂下警官应该是喜欢的，你倒是可以带回去点给坂下警官尝尝。”

菅野小口小口喝完，然后开始吐槽：“我呢？你先认识我的吧？”

“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茶叶和野草是一样的，”李先生八方不动地说：“这种人就该一喝茶就被呛死。”

菅野：“……李前辈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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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讨了个没趣的菅野喝完第三杯茶就放下杯子整个店里一个个物件看过去，遇到喜欢的就问，李先生也不用细看瞥一眼便给菅野说起物件的出处价位，可是转了一圈之后菅野也没看见什么好玩的东西，顿时有点无聊失望，转过头继续问。

“前辈啊，我记得我每次来都有惊喜的，这次怎么……”

李先生淡定坐下吹了一口茶杯里的热气：“你自己也说了，你半年没来了，而好东西，是从来不缺识货的人供它挑选的。”

菅野背过去做了个鬼脸，但是也知道李先生倒也没有恶意。这位从中国来的古玩商人一向信奉和气生财也喜欢乐于助人，如果有什么好东西自己不喜欢抑或是不能卖一向也是愿意找认识的好卖家的，按他的话说就是他玉缘不到强求也无果，不如顺水人情做出去，圆满他人也为自己铺路。

菅野眼看着他让出去不少真真的好东西，她也拎过两件她喜欢的，所以李先生的看得开她是实实在在看到眼睛里的，同时坂下警官也曾友情帮菅野鉴证过李先生的品质。

虽然现在是冷淡的，但是在外人面前却一直是维护她的。

就像上一次面对新开说的。

这是一个大气有经历的她的恩人。

所以菅野愿意像尊敬长辈一样尊敬他。

“前辈您一定有好东西。”菅野坐下来，一副肯定的样子：“您就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李先生淡定地饮下一小杯茶，接着把茶几下面的抽屉拉开，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扔给菅野。菅野轻巧地接过来打开盒子看了看，接着瞄了身边的前辈一眼。

里面是个通体碧绿的戒指。

菅野把手伸进包里拿出一个笔装的小手电打开照了照，然后握在手心里摩挲了一会儿，接着抬头就问。

“李前辈你怎么能刚才把它随手就扔给我？！”

菅野非常喜欢这个戒指，比划比划带在食指上摆了半天笑得嘴巴都收不回去。菅野的手指细长，骨肉匀称又白皙，带上去衬得肤色越发好看起来。左想右想菅野还是觉得没办法放下，于是厚着脸皮刚想说话，就被人李先生一句话回了回来。

“不买。”

菅野顿时泪流满面，忽得李先生起死回生另一句。

“不过你可以带走。”

啥？

“我可不做欺负您的生意。”菅野问：“您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长眼的了？我跟小卫说两句让丫灰都……看来不是啊。”

菅野讪讪坐好，依依不舍地但是极有原则性地将指环缓缓退下来。

“我一个朋友送给你的，说是以后少不了要来往，所以送给你这个博个好印象。”李先生又添上一壶水：“你不需要放假消息也不需要参加拍卖会抬价格更不需要参加制假贩假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