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秦松低下头看着谢久翎赤着脚,因为地上大堆玻璃碎片,他的脚心已经被玻璃刺出血来,他看着他,轻声道,“你流血了。先回床上。”
他扶着他慢慢回到床上,刚想转身去给老管家说一声,却被对方拉住了衣角。
“秦松!”谢久翎惴惴不安的看着他,“你想去哪里?”
他的模样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动物。
秦松的眼神很冷,却看起来很温柔:“你脚受伤了,我去给你拿点药。”
谢久翎摇头:“你别走。”
“阿翎,你别任性。”
谢久翎哀求的看着他:“秦松,你别走。”
秦松目光温和的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子呢?
对他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到头来却可以装成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用眼神指责他。
没有人可以让别人无怨无悔,阿翎,你也不可以。
对于他来说,谢久翎的哭闹就像是一个要不着糖的孩子,糖啊,也就那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当初他一直在他身后,一回头就看到了,自然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完美的备胎,一做就是七年。
现在他这个备胎要滚了,谢久翎自然不乐意了。
因为谢久翎认为他就是应该在那个位子上,他不许他走。
这个世界上的买卖,用眼泪怎么可能换回来呢?他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宠着那个要糖孩子的秦松了。
“我去给你拿药。”他轻声道,“你一直在流血,疼吗?”
“不疼,我心里难受。”谢久翎不放开他,揪着他的衣角,眼神却是很清明,“秦松,你是不是想要福伯过来,然后你就这样走了?”
“……”秦松哑然,似乎没想到心里的心思一下子被戳穿了,眼底里的惊讶来不及掩饰。
谢久翎一副又要哭了的模样:“你别想骗我,秦松……”
秦松还想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就看到谢隼穿着军装从外面走过来。
他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似乎刚从什么地方回来,秦松看到他,表情有点微妙。
“伯父。”
秦松轻声叫了一声。
谢隼笔挺的身子已经站在了门口,他身后还跟着管家福伯,谢久翎看到他们,脸色非常不好。
“你过来干什么!”
谢隼目光扫过他血淋淋的脚,眉头一皱:“老福!”
老管家看到谢久翎的脚心,吓得一跳,赶忙转过身去拿药。
谢隼面无表情的走到秦松的面前,目光阴鸷,气场压人。
秦松的脸色慢慢有点发白。
在一个真正的军人面前,而且是出入过生死的特种军官出身的军人面前,他一个普通人,实在有些顶不住。
“忘恩负义的东西!”
谢隼目光如森冷,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
清脆的掌掴声在房间里让人胆战心惊。
秦松头微微撇开,嘴角缓缓流下一道血痕。
“爸!”谢久翎在床上大声叫道,“你干什么!”
他愤怒的扑过来试图把秦松拉开,秦松躲开了,低头对谢隼道:“伯父教训的是。”
他语气温和,但是听在谢隼耳里,却还是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