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茜红强笑着安慰道:“夫君,瑟瑟说的好,以后宫中有她们姐妹两个相互照应着,还有太后,只要秀珠行事谨慎,咱们又不干涉后宫之事,料想没有大碍吧。”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啊!”李廉明仰天叹息着。
“夫君,你累了,我服侍你歇息吧。”殷茜红扶着李廉明到床上坐下,蹲下来为他解开鞋带。
李廉明突然问道:“瑟瑟呢?晚宴之后似乎就没看见她了。”
殷茜红一愣,抬头道:“我这就去找她。”
就着窗外的月光,李廉明看着妻子,她柔美的脸蛋上也逐渐有了皱纹,顿时一阵愧疚。拉着妻子起身,叹道:“茜红,这些年,辛苦你了。”
极其罕见的温柔,让殷茜红顿时一愣。清澈的眼珠里,忽然蒙上了一层雾气。
李廉明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道:“孩子们大了,就由他们去吧,以后我会好好待你,把这些年亏欠你的,都补上!”
殷茜红心中一酸,忙摇头,忍着泪意道:“不,夫君,你对我已是极好了……”
听着这话,李廉明心里就更加惭愧了。
如若不是前些天,锦瑟私底下找他谈话,很严肃的告诉李廉明,要善待娘亲,不能亏欠娘亲,恐怕李廉明至今仍未醒悟。
当时锦瑟一脸正色:“爹,你不能让一个女人为你生儿育女辛苦操劳大半辈子,到头来你连自己的心事都懒得掩藏。”
李廉明很震惊,锦瑟的话外音,旁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却是立刻听懂了的。
同时也很纳闷,锦瑟怎会知道那些陈年旧事。
锦瑟对此不提,李廉明自然也不好意思去问。
帝都一派热闹繁华,今夜的捻花歌舞坊也特别热闹。
只是春花楼今夜闭门谢客,茵蒲妈妈说,有贵客来临,包下了春天姑娘,那些恩客们也只能骂咧咧的去找其他姑娘了。
春花楼内室里,南宫毓琇闲闲的斜倚着床榻,伸出一只手臂,任由郎中替他诊断着。
郎中望闻问切之后,开了药方,又叮嘱了几句,锦瑟便给了厚厚一沓银票,一再声明此事不得外传,才让郎中离开。
待到房间里只剩下南宫毓琇、锦瑟与春天三人时,南宫毓琇好整以暇的笑望她道:“今夜不是你姐姐和皇帝大婚的日子吗?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想我了?”
锦瑟瞪眼,没好气的怒道:“你知道你这人什么地方最讨厌吗?”
“什么?是这张脸吗?”南宫毓琇那张让女人都嫉妒的脸,也是他的骄傲。
锦瑟斜睨他:“你又不是小白脸,我犯不着讨厌。最讨厌的是你这张破嘴,活该一直重病垂危,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春天不禁掩嘴而笑。她虽是青楼女子,却也从未见过像锦瑟这样豪爽的女人,性格粗枝大叶的,更多时候倒像个男人。
南宫毓琇也不生气,还是笑,温柔道:“啧,小皇帝娶了你姐,莫不是你心情不好,来青楼寻欢了?”
“寻你妹!我来探望你简直是来找气受!”锦瑟抓住一个茶盅直接就砸过去。
南宫毓琇信手抓牢那茶盅,淡笑道:“说过多少次了,女人要温柔点,太野蛮了男人不喜欢!”
“你喜不喜欢关我屁事?喝酒!”锦瑟举起手中酒杯,再次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南宫毓琇极为舒畅的笑了起来,与她举杯对饮:“好吧,喝酒。”
春天看出锦瑟心情不好,也不多话,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道:“王妃,为了清水的事情,我还从来没谢过你,这杯酒水聊作谢意吧。你是春天这辈子,除了茵蒲妈妈外第二个敬佩的女人。”
锦瑟哈哈一笑,似是很高兴:“茵蒲妈妈凭借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男权世界获得一席之地,我可远不如她。”
南宫毓琇深深的看着锦瑟:“你今天是怎么了?不惜把自己跟老鸨相提并论?”
锦瑟重重放下手中酒杯,脸红脖子粗的嚷道:“老鸨怎么了?老鸨也有感情!这世间女子,都有谈情说爱的权利!只有我没有,我没有……”
“你为何没有?”南宫毓琇再给她倒了一杯酒,一边试探性的问她。
“你不懂的,你们怎么会懂……”锦瑟挥舞着胳膊,短起酒杯又一口气喝完,整个头都晕了。
南宫毓琇循循善诱:“你不说我怎么会懂呢?每个人都有去爱的权利,你也不过是个平凡女人,你也可以的,是不是?”
锦瑟趴在桌子上,含混不清的打着酒嗝说:“我才不平凡呢!老娘可是驱魔后人,能召唤神龙的天师!
天师你知道吧?能降妖除魔的,法术很厉害的哦!以后我说不准还会呼风唤雨呢……
呵呵,可是,就算成神飞仙那又如何?
我不要这样,我也只想当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可以跟男人恋爱上床**做的事情生儿育女养鸡宰鸭过田园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