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完课以后，花寻月用自己新买了摩托车把战辛未接到了自己家。

这辆摩托车是让花寻月答应接受补课的诱饵，车子飞驰在公路上，发出“嗡”的声响，远远看上去像一只驰骋在夜中银色的豹子。

花寻月的家是一个巨大的花园别墅，最夸张的是门前竟然有两排精心雕刻的石像，有一种要进某个艺术博物馆的感觉。

途中把她看得眼花缭乱，只记得光是游泳池已经是她十几个屋子大了。

花爷爷今天不在，他们和楼下的老管家打了招呼后，就走上二楼花寻月的房间。

门刚拉上，花寻月就像安了电视遥控器一样地迅速换了另一副嘴脸。

阴郁，敌意，冰冷，仇视，寒气逼人。

“警告你，别以为我同意了，你就可以烦我。不想活在这个世上，就试试看。”

长相俊美，但充满极致阴鸷。声音清幽，却散发无限杀伤力。

战辛未在一瞬间相信他真的会这样做，但她还是挑了一下眉问：“你想我怎么做？”

“各做各的，不要干扰对方。”

“干扰？”她冷笑着反问。

“你安静坐在角落，不要让我看到你这张嘴脸，干扰到我的心情。”

“就这么讨厌我？”战辛未不敢相信。

“不瞒你说，其实想到和你共处一室，就像在动物园被人和猩猩关在一起，觉得周围的空气都是浑浊的。”

战辛未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她敢保证，这是在她十九年的人生中，听到的不带脏字，却最为刻薄的一句话。

“你这个……”

战辛未已经很多年没有像现在如此发怒了。强忍着噌噌上窜的怒火，握住拳，不让自己是受掀桌子，动手奋不顾身和眼前这只毒蝎子干一架。

“看你这样子，怎么，要动手，你确定要对你的学生动手？”

花寻月也挑着眉毛问，漆黑的眼眸全是嘲讽的色彩。明明在笑，却给人无限寒冷危险的感觉。

这句听似风淡云轻的话，却无疑是战辛未的死穴，原本还想着大不了干一架的她，现在连动手的选择都失去了。这个男人真可怕，懂得拿捏别人的最软肋。还没有动手，敌人已经败了。能准确掌握人的弱点，怪不得他是统领黑道的老大。

“我不会动手，但你也知道，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战辛未拿出坚定的语气。

“哦，你想怎么样？”花寻月甚至勾起一边嘴角，斜睨着她。

此时，战辛未才发现这个人如此盛气凌人，样子却又如此邪魅好看。能够把敌意诠释得如此风华绝代，也只有他了吧。

“我会以自己的方式，花寻月，你等着瞧吧。”战辛未也勾起笑容，当然不可能像对面的男生一样妖艳惑人，却坚定自信，有一种独特的美。

两个人互相盯着对方，眸光都是复杂，其中的敌意不能言说。时间慢慢在两人身上流淌，静谧美好。

这时候手机的铃声突然打破这份宁静，两人才意识到对视了这么长时间了。

花寻月拿起手机，小声地说：“喂，莫凡。关于那份合约我看到了，先拖着等我回去处理。什么？我一会就到。”

他一脸凝重的样子挂断手机。

战辛未立马用两只胳膊挡住门：“想走，没那么容易，也……”

她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花寻月闪电一样地冲到窗子跳了下去。不见踪影，周围的空气净凉，不能证明他存在的证据。

他是人还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