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姬兰君的病,好像还要靠自己不可,但香萝琳却没有忽略,在白云山顶时明明有机会,但姬兰君却没有让她为他诊病的意思……除非,他早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得到母亲医术的真传。
要么连那病都是假的……
或者,找到她母亲流云夫人,对他来说还有其他所图……
这一刻,香萝琳觉得每一种可能都是有的,倒是思来想去,依旧没个头绪,所以再一次肯定,不管对谁,不管在哪里,不管要做什么事,她都先看着,听着,等到看清了一些门路,她再动手……
推开小窗,外面一片漆黑,今晚没有月亮,满目的墨色夜空,只有几颗忽闪不明的星子……看着那一闪一闪的星星,不知道怎么回事,鼻子酸酸,喉咙里就硬咽了起来,“娘……娘你真的还活着么?”
她不知不觉趴在凌窗的小圆桌上睡了过去,玉白的小脸上还挂着眼泪,忽而一阵大风从窗口拂了进来,“砰”窗子似被风扯动了猛得合上,这声大响在宁静的夜里非常的突兀……惊醒了香萝琳。
她迷糊的看了眼窗口,并未见任何异样,便也不点灯,摸摸索索寻到了床榻,翻身上去抱住了大引枕,很快就入了睡。
片刻后,响起均匀的呼吸声……
一时间整个屋子安静的出奇。
突然一抹高大的黑影出现在榻前,昏暗中只看得到这人身形高大挺拔,全身气势凛冽。
他在榻前促足片刻,突然他一抬手,猛得掐在香萝琳的脖子上。
可是指尖一触碰到她下腭上缀着的泪珠时,原本愤愤的手势猛得一止。
那浓重的气息也立刻敛去了。
半晌后,他没好气的低道:“你个没用的,哭什么……”,他粗鲁的抹了把那小脸上的水渍,自然扰了熟睡中的人儿。
只看到她蜷了蜷身子,可怜兮兮的咕噜了一声,“娘……”
听闻,他浑身猛得一僵。
还在睡梦中的香萝琳,只以母亲在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长久以来的委曲还有思念,一股恼儿的暴发了,她小脸蹭了蹭大掌还不满意,两只小手像是怕人跑了般,急急的将大掌抱进了怀里。
黑暗中还能看到她的小嘴瘪了瘪,泣声求道:“你别走……”
黑影木木的杵在榻前,竟然真的没有再动。
直到天色已经鱼肚白了,他才忽觉时间过得如此的快……而他摸进周行宫却啥事也没干,就盯着那该死的女人看了大半夜,实在是郁闷又烦燥透顶了。
莫名其妙就忘了原本是干嘛的了,冷冷的拔回了自己的手,狠厉的瞪了那床上蜷成小虾米般的女人几眼,高大的身形一晃,犹如一抹影子般晃过了屋顶,好似一阵强风刮过,他便跃出了周国行宫。
行宫西面不远便是一排排民房,弯弯曲曲的胡同里还乌漆抹黑的,但黑影刚刚一至,就从里面飘出几个人影来,风一见到自家主子双手空空,不由诧异的问道:“……难道周世子临时反悔了?”
原来周子墨很上道,虽表面上对白相如不理睬的,可是一回君临城,便给齐奕苍送了信,意思很明确,你家女人在我家里了,你若有个空,趁月黑风高自个儿来领吧……
难怪都说周子墨八面玲珑,在君临城中人缘最好……他在不得罪姬兰君的情况下,也表示了不会与齐奕苍结怨的意思,还给了人家方便,的确让人很有好感不是么。
而且在白云山时,还差一点被姬兰君摆一道,也好脾气的没什么多大反应。
其实,周子墨不是没反应,而是因为香萝琳与如梦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所以甘愿受了一回姬兰君的算计。
可齐奕苍却不知道,周子墨给他送信却也是经过了一番争扎的……就因为这个忽略,却让齐奕苍在今夜做出了一个,令他今生几乎悔得肠子都青了的一个决定。
“她要认贼作亲,任人设计摆布,那是她咎由自取……千辛万苦要离开本王的蠢女人,活该让她受一些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