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太子府灯火通明,偶尔有人路过,只听得里面的笑声,路人不经也笑了起来。
今日正午太子妃归来,太子紧张太子妃有无受伤,召了太医,一检查,才知太子妃已有身孕,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太子大喜,府里人摆宴庆祝,一直持续到现在。
虽说是自家自摆的宴会,但是有不少得到消息的官员前来祝贺送礼,祝贺的不过就是‘恭喜恭喜’‘太子喜得麟儿,可喜可贺啊’,所谓的礼也就是他们所谓的千金难求的绸缎,玉石而已,江离不知见过了多少回,公式性的贺语加上平常的贺礼,而江离也是象征性的照单全收了。
拿着酒壶站在一边,桃枝看着安然无恙的诺七,听着大家高调的笑语,桃枝如负释重,即使她和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可是对于曾经背叛过诺七,桃枝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直到看到自己的弟弟,桃枝才敢真正的大声哭出来,狼狈地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弟弟,姐弟俩儿几乎把这几年的分离之苦的悲伤哭了个尽。
“桃枝姐,别站在那儿啊,快过来,一起玩。”手突然被握上,接着就被拉向了餐桌,耳边是大家热闹的声音和江离关心的声音。
“还敢给我跑。”拉过诺七抱在怀里,江离十分担心,今晚虽然允许他们疯闹,但是对于某些行为还是要限制些的。
“哎呀,府里难得这么热闹,让我玩啦。”挣扎着,诺七伸着手向桃枝求助。
一拍诺七的脑袋,江离有些要炸毛,“你忘了你怀孕了么,恩?”
“额。。。。。。”诺七顿时僵住,看向桃枝,桃枝也是一脸‘爱莫能助’的样子。
“没有。”低下头,诺七安静了下来,乖乖坐在江离怀中,双手轻拍着肚子,脸上又渐渐的浮现了笑脸,回头对江离兴奋的说道,像是邀功的小孩,“嘿嘿,好棒,我和阿七有宝宝了,以后啊,就可以有人陪我玩了。”
江离顿时哭笑不得,双手从诺七身后环绕到前面,抱着诺七,也摸向还没有太大反应的肚子,心里顿时充满暖意,这里,是他们的孩子,这样就代表,他们不会再分开了,真好。
周围的一群人看着太子和太子妃如此甜蜜,不经也喜从心来,更是高兴地举起酒杯,祝江离诺七,白头偕老,恩爱永存。
诺七按捺住想要跳起的冲动,挥舞着双手,笑容都快要咧到了脑后。
因为怀有身孕,诺七变得爱嗜睡,江离又不让她有太大的动作,诺七闲得无聊,只好靠着江离睡去了,众人见此,也就渐渐散去,这场家宴也就此结束了。
小心翼翼的抱起诺七,轻轻地把诺七头放进自己的臂弯里,江离看着站在一旁的一夫,眼神向他身后看了看,说道,“那家伙拜托你了。”
一夫点头,转身扶起醉得一塌糊涂的江邺,一夫的动作有些不耐烦,提着江邺的衣领,把他放在自己的肩上,丝毫不理会肩上那人痛苦的表情,径自走出了房间。
抱着诺七,江离慢悠悠的走在廊下,看着怀里安睡的人,江离满眼宠溺,当得知她失踪的消息,是那么担心愤怒,看着她平安,又是这么安心高兴,现在又爆出了这么惊喜,恐怕这一生都没有这么大的情绪反差过,收紧手臂,江离此刻烦恼的事,便是江痕的事,江痕去世一事是假,这消息恐怕只有我,一夫,江邺,诺七知道,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会做什么,摊牌?还是继续玩阴的?
树叶飒飒地响,无风自落,江离抬眸,月下,站立在树下的身影,是那么熟悉,曾经,他也很温柔的抱过自己,也很亲切的唤自己离儿,不过这一切,都是在他来之前,他来到皇宫后,父皇像是忘了自己,即使之后自己成了太子,但也是因为那个人不想当太子,所以才给了自己,自己有能力么,当然有,或许这也是除了那个原因能当上太子的附属原因吧。自小您给我的爱少之又少,我不怨您,您对我怎样都行,但是现在,父皇,我现在还叫您一声父皇,还用一次尊称,只要您不伤害到小七,我们之间便不会决裂到底。
站在树下,江痕看着自己的儿子,对于这个儿子,他关心过几回,屈指可数,自己本就是无情之人,更何况他又不是绘羽所生,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对他关心。
可是现在,他是非常的关心,他关心的不是人,而是人身上的物,那个荷包,他仔仔细细的我翻过了,荷包的里面,一个很大的线头,这线头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是这确实绘羽的习惯,她喜欢用很长的线,在最后弄一个大大的线头,说这是她缝纫的专属标记。这个荷包是她的,可问题是为什么会在他的手中,还是,是谁给他的么,荷包,只有女子会送荷包,是谁,是诺七么,她是绘羽的孩子?那江邺,对,肯定是江邺送给的诺七的,肯定是。心里这样自我安慰着,但是江痕忽略了一点,江邺自两岁便被带在身边,他哪来的绘羽亲手做的荷包。
想及此,江痕额头隐隐作痛,他想要上前去问,或许是大脑支配了身体,待江痕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向诺七他们袭取。
点了诺七的穴道,诺七的呼吸更是重了一层,江离抱着她躲过江痕的袭击,站定,说,“父皇,你这是还魂了么,还是儿臣眼花了。”
“这个荷包,是谁给你的。”没有回答江离的问题,江痕拿出荷包,手指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