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娵嫭快步离开,站定,江离背脊一凉,刚才的事有古怪。
跟在身后的娵嫭低着头头发遮住脸庞,看不清脸,只看得见满满的黑色。一手被江离牵着,一手松松散散的抱着怀里的东西,胸前点点墨迹,慢慢渲染开来。
墨迹?哪来的墨迹。只是沉思的江离,没有发现娵嫭的异常。
平日的公开寻访,百姓会兴致勃勃的挤来看,这并不奇怪。今日的微服,虽没刻意隐藏什么,但是百姓也并不会这么激动,明知是太子,但还是送来一些家常用品,嘘寒问暖,若伦常人,这定是百姓关心太子和未来的太子妃,但是,这其中定有猫腻,百姓们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指示。
那个孩子,恐怕也有诡异。
“小七,你。。。。。。”回头,想要询问娵嫭是否有异样。
但是,回头望见的却是娵嫭一点点下滑的身体,手渐渐脱离掌心,垂放在地上,怀里的小玩意儿散落一地,胸前一片黑色,右脸,似黑气,是墨汁,迅速的蔓延开来,占据了整个脸庞。
太阳被远方飘来的大片大片的乌云遮去,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空气也随之沉闷了下来。夏天最好下雨,这是常事,可是这突变的天气,令人不爽。
接下来刮的大风,令人招架不住,树叶被吹的飒飒作响,一些小商贩搭的临时棚子,也被吹散,商贩们慌忙地收拾着东西,行人们快步走着,都想早点回到家。
‘啪’‘啪’‘啪’一阵阵响烈的关门声,伴随着豆大般的雨珠落下,砸在脸上生疼。
抱着娵嫭向太子府飞奔,不管雨水打在脸上身上,浸湿衣衫墨发,此刻,江离眼中心中只有昏迷的娵嫭,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每次都保护不好她,都要让她受伤!
窝在江离怀中的娵嫭突然一抖,慢慢地在江离怀中蜷起,捂住胸口。
心疾犯了!
察觉到娵嫭的意识,江离更是加快了步伐,心,不可抑制的快速跳动起来,小七,千万,你千万不能出事,马上,马上就到了。
昏迷着的娵嫭此刻正受着煎熬,身上传来的异样令她十分难受,还有脸上的感觉。现在正处于黑暗,娵嫭看不清,也摸不着,好痒,脸上好痒,想要去挠,可却因为胸口传来的入锥般的痛,使手离不开胸口。
又痒又痛,双处夹击,娵嫭难耐的翻动着身子,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温暖的怀中,熟悉的味道萦绕鼻尖,令心疾也不在那么痛,可是脸上的奇痒却越发蔓延开来。
伸手去碰,却被另一只手拦住,“别碰,小七。听话,马上就会没事了。”
好好听的声音,好温暖的怀抱,阿七,是阿七么?
意识模糊,黑暗袭来,娵嫭失去了知觉。
手垂下,惊住了江离。“小七,小七!小七,别睡啊,小七!回答我!小七!”摇晃着娵嫭,江离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这个时候出了事,怎么办,他该怎么办,他不能没有她!小七。
“殿下,快放下小姐,让御医整治。”是桃枝的声音。
到了?江离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在床上,局促不安的在床边站立,看着御医婢女们忙里忙外,江离第一次有了自己是多余般的感觉,紧握的拳头在发抖,江离害怕失去,他有了弱点,他不再是强者,所以,小七,不要离开我。
“你们怎么知道出事了。”转身,问站在身后依旧紧张担心的桃枝。
“奥。是这个,有人给了我们消息。”摊开一直握在手心的纸条,纸条微有些潮湿,大概是被桃枝的手心汗弄的。
你们的未来太子妃出事了,还不快去叫御医。
龙飞凤舞的写着这几字,从字迹不难看出执笔之人定是个游乐之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弃了手中的纸条,江离坐下,闭着眼,似有些疲惫。
“是在殿下和小姐出去没多久后,这个纸条就被钉在梁柱上,奴婢拔不下来,只得让刘管家来,刘管家费了好大的劲才弄下来,看完后,便立刻张罗着我们一部分人去宫里叫御医,和准备东西,另一部分的人去迎太子殿下您。”没想到那纸条上说的是真事,小姐啊,但愿你没有大碍。
“刘管家怎么会这么确定那纸条上是真的。”刘管家一直尽心尽力,精明细算,怎会看了一张纸条上写的消息,不加思索,便行动。
“但是奴婢也在想,刘管家为什么没有想,就吩咐奴婢们去做事。但是刘管家却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防备着也是好的。这样。”刘管家猜的真准呢。
是么,刘仁,那个写信之人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去把刘管家叫到我的书房来。”站起身,不理会湿答答的衣袍,对着里面忙碌着的御医说,“本殿希望回来时,有一个很好的解释,还有,本殿希望能看到一个安然的太子妃。”
御医群首,“是,殿下。”便各自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