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阿玛骑大马都不带我!”瑚图里被抱着走回几个阿哥身边,落地后乖巧地向叔叔们行礼。
“你睡得跟小猪一样,我总不能打扰你睡觉吧?”君衡待兄弟们叫起,捏了捏女儿的鼻子道,“是哪个在我上次叫起的时候打了我一巴掌的?”
瑚图里脸红红地不说话,看她这样,几个阿哥都忍俊不禁。
“阿玛,阿玛,小小不见……”这时自马场外又传来一道童音,弘晖迈着小腿狂奔而来,一见站在自家阿玛身边的小女孩,立刻松了口气,放缓脚步边走边训,“阿玛,你要好好说说小小,她醒来偷偷溜走,额娘那边还在找呢!”
自有弘晖带来的奴才回去报信,君衡瞥向缩缩身子,就近躲到十一阿哥身后的小家伙,抬头看向儿子:“好,我回头说……”
“快让开,马惊了,快让开!!”远远地一人一马跑回来,太子、十三阿哥等在策马急追,不过眨眼间,惊马就跑到了弘晖背后。
君衡眼睛大睁,几乎只是一个呼吸,人已掠到了二十几步外的弘晖那儿,抱着他一旋身便要转向一边,哪知马也到了跟前,马上的是十四阿哥,他焦急地拉着缰绳勒马,马蹄高高抬起,却正好落向君衡躲开的一侧。
弘晖惊恐地瞪大眼,就见往日可爱非常的马儿,前蹄踩向了将他完全抱在怀里的阿玛后背……
“嗯……”君衡闷哼一声,就地滚了几圈,滚得浑身都是土,可他始终牢牢护着才五岁的弘晖,一个衣角也没露出来。
“四弟!”
“四哥!”
各个方向都传来惊呼,太子顾不得让马停稳就跳了下来,跑向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直郡王、十三阿哥亦滑下马背,另一边的三阿哥、七阿哥等纷纷赶来。
十一阿哥急道:“你怎样?能动吗?快去找大夫!”
十四阿哥是最后过来的,他好不容易才从惊马上下来,一看闯祸了,脸都吓白了。
“阿玛,阿玛,呜呜呜~!”瑚图里被刚才那一幕吓傻了,这会儿反应过来大哭起来,“哥哥,哥哥,小小怕,哥哥~!”
君衡胳膊一松,弘晖才从他怀中爬起来,顾不得安慰妹妹,小手颤抖着摸向他胸口:“阿……阿玛,我没事了,阿玛,你应晖儿一声,阿玛?”
“唔,别哭,我没事,就是……有点疼!”君衡睁开眼,温柔地看向一双儿女,语声轻微道,也就他是个修真者,要不然这一踩绝对能将他踩死,这个死法可真不华丽啊!
“别说了,快去催催,大夫来了没?”太子面色凝重,疼有很多种,内脏疼、骨头疼还是皮肉疼,这都不好说,只盼望着没伤到要害。
十一阿哥见君衡还能保持神智,沉着脸看了眼好像吓呆了的十四阿哥,悄然冲候在不远处的柳方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去查问一番。好端端的怎么会惊马,还正好是弘晖来的时候,目标……会是谁呢?刚刚尘土飞扬,他们并没能看清具体的情景,君衡何其机敏,会判断错马蹄落下的方向,而主动送到蹄下吗?
费了好一番周折,君衡才移回房间,众皇子始终等着大夫的诊断结果,本来好好的日子,却发生了这样的事,皇父怪罪下来,他们都要受责难的。
在马场确定没有生命危险后,君衡就拜托十三阿哥将两个孩子送到四福晋那儿去了,连同最小的十五、十六阿哥,也被送了过去,就怕让他们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大夫一层层脱下君衡的衣服,直到里衣揭开,屋子里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只见那白皙的背上明显的两大团紫红色,分明是马蹄的形状,肿得十分厉害。
“爷,奴才得给您把淤血揉散了,可能会很疼……”大夫是个中年人,看清这样的伤诧异了片刻,继而不忍道。
君衡点了点头,趴在那里主动咬住了帕子,就这还是他及时将灵力转到背上护了一回呢,不然凭那马蹄落下的力度看,他的脊梁骨绝对要被踩断的,如今光内脏受创已经不错了。他再是修真者,也不是铜墙铁壁,以法入道的修真者身体强度比普通人顶多强那么几分,真被重创了也会死的。
没有伤到骨头,就是内脏出血了,还有点移位,不过并不致命。
得到这个答案,太子等大部分人都放心了,大阿哥眼底有些失望,十四阿哥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十一阿哥扫过众人的反应,忍不住齿冷心寒,这才康熙三十七年,就全无兄弟之情了吗?是了,他都忘了,几年前塞外还射出过一支冷箭呢,如果今时今日做四阿哥的是他,那又会将如何?
八阿哥不着痕迹的左右一扫,望着趴在榻上假老四,睫毛一动遮住了所有的神色,争斗……开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最后还是选了“恬”字,虽然听起来不太好,显得不太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