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之末,四路人马翻过阿尔金山,到达了毗邻楼兰古城,呼伦贝尔草原的边缘,据说,是年是草原上的金牛年,是年,我已育有三个帝姬,进入人生的第25年。
楼兰之地,地形崎岖薄瘠。俗人衣服皆以毯褐裹身,样式与汉地稍有不同。
大队的人马在此地驻扎,远远望去,再不见玉楼金阙,四下满是穹庐无数。
这以后的故事,是卫青的故事,几个月后,听着卫青缓缓叙来,我的思绪仿佛去了那里,那一望不见边际的草原,那波澜壮阔的当下。我常常被卫青描绘的景象所政摄而生出深深的恐惧,更不要提那些被屠戮的一无所剩、遍地皆是尸骸遍野。
此次出兵,贺哥哥一无所得。
李广因众寡悬殊负伤被俘。匈奴兵用网袋将其置卧于两马间,走了十多里路,李广也算聪慧,竟然佯死,于途中趁隙跃起夺马,边跑边射杀追兵,后策马扬鞭返回。索性生命无碍。
最为不幸的是公孙敖,他带领的一万大军,虽奋起抗战,任然损失七千骑兵。本当斩首,但皇上念其曾为骑郎,后缴纳赎金,废为庶人。
唯独卫青,我的青弟。
英勇善战,率领将士纵横400里,直捣龙城心脏,斩首匈奴700人,取得大捷。
首次出征,就胜利凯旋,皇上龙颜大悦,愈加赏识。
在元光五年一个初冬的早晨,帝王在高高的朝堂上,宣布加封卫青为关内侯。从此,大汉朝迎来了对匈战争一个新的转折点。
是夜,未央宫。
大殿内一片灯火通明,皇帝在烛火下认真批阅着奏折,不知不觉中,时间流逝,直到殿角的铜壶清晰的传来三声清晰滴漏的声音。原来,三更时分已过了。
皇帝抬起头,搁了折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沉声吩咐道:“备轿。”
随侍的内监会意,也没多说什么,转身下去准备。
皇帝来到青鸾宫门时,我躺在榻上已将要入寐,室内的暖炉熊熊地烧着,火红的木炭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热意阵阵。守夜的小内侍看到皇上圣驾慌忙跪地,纷纷退让两旁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