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的停下身子，烛火莹莹，愈发明亮。

“就是说你。”那道明黄的身影直直的走来，一脸惊喜，如同发现了天下难得的宝贝般。

两步之外，阵阵男人身上的龙诞香扑鼻而来，我恍恍，不安。

懵懂的脑海中轮流变幻着贺哥哥那温润如水和痛心疾首的目光。我无法思索，竭力不去想，却无法控制般，在此刻铺天盖地的涌出。在他玩味的注视下，我愈发百般的不自在，心狂跳的厉害，手指颤的不能自已。

欲转过身子再次俯身下去请安。

却不想，转头便撞上一堵结实的墙壁，抬起头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炙热的目光让我不敢直视，只得惶惶的跪了，急急的福拜：“奴婢拜见皇上”

只觉一双有力的大手将我搀起，毫无预兆的，铺天盖地的吻毫无怜惜的袭来，“好，果然是春半桃花，暗香袭人，皇姐府里培养出来的人，妙哉”带着微微胡须的下巴摩挲着我脖子，微微的生疼，明黄的衣袖下，男子的双手从我消瘦的双肩滑过，最后停留在腰间，轻抚。

耳畔，似乎还萦绕着平阳公主昔日谆谆的“引导”，心中，渐渐划过丝丝悲凉。

本就是一枚棋子，不是么？也许，命中本该如此，自己的路早已是别人安排好的，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呢？

定了定神，不再思考，明黄的华服刺灼着我的双眼，没来由的一阵眩晕，这本是一场交易，若能换回和青弟的重聚，也值了。

眼底有泪雾弥漫，好吧，好吧，就这样吧，轻轻的阖上眼睛，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思绪都被抽光，只能柔软的倚在他的怀中承受着他狂风暴雨似的索取，水袖滑下绸缎般的泛着玉白色的光芒，绯红的面容透着凄冷和决绝，却如冷霜中的寒梅万种风情油然而生。

众人皆悄然退下。

夜色低迷，鲛泪泣珠的帷帐像瀑布垂逶，那样静静得昏黄的烛光中，被他重重压在身下的身躯似乎已然麻木。我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头顶青软丝帐默默承受他暴风雨般得肆虐。阵阵隐隐的申银含混着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空荡的室内靡荡。我似乎看见高位上的平阳公主露出的得逞的快意。

曾经一个人默默地做着绮梦，女子的那一夜，必是连天上的星斗都会为她更明亮璀璨的，必定会终生难忘，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当时的表情和身体都那么僵硬，换作是贺哥哥，一定心疼得把我搂在怀里，且心存歉疚，此后会更疼我的。

可是这个男人，他是帝王，他不是我的贺哥哥，当那道明黄的身影带着陌生的气息，狠狠的挫痛我的时候，身体有着丝丝的抗拒，心里蔓延开来的是无比的悲凉，他，不是我的良人。

多少年后，当我独自一个人在象征尊贵的椒房殿，日日苦等那个明黄的身影时，反复想这一夜的时候，不知怎么总想笑。笑自己那少女怀春的时节，一遍遍憧憬的跟这一夜离得就像我现在离过去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