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流长河,峡谷峭壁,潺潺流水,鸟语花香,艳阳高照,一身墨黑的绝色男子,一袭淡绿的倾城女子,促膝而坐,微风吹着两人的长发,画面无限和谐美好。
苏云在顾南城手上打完最后一个节,“好了,幸好伤的不深,不然留下疤就不好了。”
顾南城微微一笑,看着缠的极细致的纱布,挑了一挑眉,“我又不是你们女孩子,留下疤也不是什么事。”
苏云看着顾南城好看的脸,一夜没睡,她将手放在膝上拄着头,“好看的东西变得不好看了会很可惜。”
“你的意思是我的手很好看。”
苏云闭上眼睛,“嗯。”她一时想起,多久以前,她也是夸过另一个人的手很好看,苏云闭紧了眼睛,心绪复杂,一时睡意全无。
顾南城看着很是疲倦的苏云,内心无比平静,是多久,没有这样了,一年,两年,还是三年,自从那夜苏云突然间离开昭阳殿,便再没有。顾南城轻轻抬起手,却在刚抚上苏云的鬓角时便停了下来。
出现在山谷的鬼面人一见顾南城,一起低头跪下。
苏云察觉到有人,一睁眼便看见十几名身着黑衣带着鬼面的人,一惊,顾南城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苏云明白了那是他的人。
顾南城看着苏云轻道,“我该走了。”
苏云不知该说什么,“我知道。”
“你怎么没有依依不舍的样子?”顾南城戏虐的看着苏云。
苏云一笑,顺着顾南城的话,“我很舍不得你,那你能不走吗?”
顾南城深深地看着苏云,“好呀。”
苏云知道这话并不是真心,但是还是让她长久以来一直清冷的心微微一震,师无忧离开很久了,她的心也孤寂的太久了。
苏云坐在竹屋外,慢慢品着茶,几日的点点滴滴在她脑中慢慢捋顺,顾南城、祁明月、凌国王爷在凌国这样微妙的时刻以这样反常的方式或出现或出事。
苏云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凌国要大乱了。
大军待发,顾明钰站在鹿台之上看着自己一身戎装的弟弟,之前重伤还未痊愈仍是面色苍白,明珺本就不喜宫内朝堂上的束缚,自幼时就立志成为一个快意江湖的侠士,没想如今为了自己这个哥哥,为了父皇留给他的基业委屈自己,与血肉至亲在战场刀剑相向。
兄弟俩相隔甚远,顾明珺却仍感受到皇兄对自己的歉意,顾明珺拔起腰间的刀,目光坚定,大声向顾明钰喊道“臣弟一定竭尽所能还凌国一个安稳太平。”说罢收起长刀转身离去。
顾明钰看着自己的弟弟愈行愈远的背影,风中伫立许久,这是他们的使命,这是他们改变不了的命运。
凌国仁宣帝三年,先帝皇三子顾明棣在突袭幽州后直逼坚韶关,三王爷顾明珺出兵迎击却连连败退,退守至坚韶关,顾明棣围城三月,切断城内水粮,坚韶关是通往凌都的要塞,本水粮充足,却在顾明珺退守城中七日后,城中粮仓离奇失火,大半粮食被毁,并且城内主要水源也被下毒。
顾明珺努力安抚军心,但随着城中米粮渐渐不足,他的话也日显苍白,顾明珺站在城墙内,看着北边的天际,他已飞鸽传书多次,即使被顾明棣拦截,他出战幽州多日未有战况回报,皇兄不会没有察觉。
大雁飞过一群,顾明珺此时无限感慨,曾经年少之时,他们众兄弟也曾相互簇拥日日嬉闹,但长大之后,权利、利益让他们渐渐失去了原本的情谊,甚至现在刀剑相向,不死不休,这就是生为皇家子弟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