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忧看着祁明月暗紫的眼眸，讶异但更多是震惊“明月......”

祁明月看到师无忧的眼神，惨淡一笑，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眼，莫名苍凉“师傅，你说它们是不是很像娘亲？”

师无忧说不出话来，当年第一次看到这样颜色的眸子，那是为一个清冷孤傲的女子所有，第一次见很是新奇便赞那女子有这世间最美的眼睛，却没想那无心的一句话，加上种种阴错阳差造就了那女子后半生的悲惨凄凉。

“师傅怎么不说话呢？想起了我娘亲，还是想起您对我娘亲的歉意？”祁明月眼眸里突然渗透着丝丝冷意，他想起祁国一行，竟意外得知当年娘亲离家却因师傅，之后被囚困煜国数载，也与师傅有关，娘亲与自己凄苦命运的根源竟是因为他敬爱了十几年的师傅，这多么荒唐！

“明月，为师并不想瞒你。”无忧早就料到这一天，却没想来的这样早，这样突然。

“师傅？你配吗？若不是你，我的娘亲还会在祁国过着平静的日子，我也不会.,.....”也不会被仇恨折磨不得摆脱。

无忧看着祁明月，自明月还是稚嫩少年，无忧便将他养在膝下，多年师徒情谊不若云烟，还是实实在在展在眼前的，明月与从前有异，无忧看得分明，不愿他被往日仇怨牵绊以不得脱身，“你娘亲也是希望你活得自在，不想你被往日仇怨牵绊，才将你送来我这，不要辜负你娘亲的一番苦心，你娘亲在最后一刻才了解洒脱的难得，师傅不希望你也是如此。”

明月轻轻闭上眼睛，“可是哪有那么容易，我已经逃脱不得了。”

那年烟雨翠竹，满地竹叶，我却觉得那上面仿佛都沾染上了猩红血迹，我蹲坐在师傅身边很久很久，一遍又一遍勘查他的呼吸、脉象，却始终没得到我想的结果，师傅仍是平时的那个样子，我最熟悉最喜欢的样子，却是再无生气，那日世界静止了好久，直到轰隆隆的雷声带来更细密的雨丝，我才知道这不是梦.......

莲香站在祁明月身后，远处众山重叠，雨雾弥漫，一身紫衣的背影透露的苍凉绝望，也触动着莲香。不知过了多久，祁明月慢慢抬起手，雨滴拍打着明月的双手很久，上面却还是沾着浅淡的红色，祁明月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喜怒，没有伤感，雨水将红色渐渐冲刷干净，修长的双手又恢复了往日的白希。“师兄的手很好看。”脑海里突然响起这句话，明月捂住瞬时揪得很疼的心口，泪与雨水混合悄声滑落。

莫殇看着正细心为师无忧擦拭的苏云，不哭也没有悲痛，只是平静，这让莫殇心疼也担心，自看见无忧师傅的尸身，莫殇心中五味具杂，为无忧师傅伤心，为少主难过，替云儿担忧，但他什么都控制不了，以前是，只要他还活着就是少主的属下，那么将来也一样。接下来几日，莫殇帮苏云将师无忧埋葬，几日里苏云没说过一句话，一切悄无声息的过去，苏云亲自为师无忧刻字立碑，为师无忧守灵七天，莫殇知道两人名为师徒，更似父女，所以对于苏云于少主的态度更是不安，少主有此决断，莫殇无法干预，况且事已至此，少主对云儿的心恐怕更是难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