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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镜中花 水中月

若是说人总是将未知的事物美化,那么当未知变为已知,作为一个成熟的人,展现在眼前的真实是让曾经向往的心归于平静。刀光剑影与杀戮真实的出现在我眼前过,而我因为无忧,我的生命没有受到威胁,我可以冷静地做一个旁观者,但若我的灵魂没有附在楚云秀身上,而是一个普通人或是我直接掉到了这个时代没有任何依靠,那么我在这里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这样一个法制如同虚设生命若蝼蚁的时代,谁若平凡,谁便可任人随意欺凌宰割,没有依傍,谁又能向谁申诉,作为普通人的悲哀,在这里拥有更明显的表达。

我望着空中绽开又消逝不见的烟花,并不如我想象般美丽,古人的技术毕竟有限,可是在那么美丽的颜色在空中渐渐散开又不见的时候,的确能让人心情愉悦。待烟花放完,街上的人渐渐希零起来,人烟散去,几分钟前还人头攒动的大街,满是狼藉,小贩准备收摊回家,醉酒的人蹒跚着在路上行走,虽是七夕,未出阁的姑娘都是围着面纱,身边也都是女孩子,走在一起的男女也大都是夫妻,因为女方盘的都是妇人的发髻,多数是没有交流,相敬如宾一词形容夫妻和睦,但像对待宾客般相处两个要相伴到老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但是现代都说七年之痒,生活就是如此,远没人想象般美好,若真的美好就不需要用美好这个形容词了。

师傅与我还没到门口,便见房东大叔,说要跟师傅谈房租的事,我便提着灯笼一个人进了院子。靠着微微的光我在不大的院子走得很小心,院子的石板垫的实在奥凸不平,我走了几步,却觉前面有什么东西,提起灯笼一看却是个人影,我与师父出去,紧锁了院门,院子的墙还那么高,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是好人才怪,我屏住呼吸的退了两步后,边向后跑边大叫师傅。

很快便撞进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我紧抓随着师傅的衣角,师傅低头微微一笑“胆子不是挺大的嘛!” 我边指着后面边说院子里有人,无忧没什么动作,拖着我的两肩,我盯着院子的方向,房东也是吃惊,“不会是賊进院了吧?我去报官,公子先把小姑娘照顾好。” “不必。”无忧说罢我便见一个不高的黑衣男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无忧朝房东笑了笑“这个人我们认识,房东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房东应声说好,还瞄了瞄少年的方向,有些不明所以,也是,锁着的院子那个人怎么进去的。

有了光亮,才看清男子的长相,男子大概二十岁左右,眉宇浓黑,脸很消瘦,有些黑,面部没什么表情,但看样子对无忧很恭敬,男子向无忧抱拳便是一拜,无忧没说什么,直接拉着我进了院子,男子随后还将院门关上,我在无忧旁边一直望着站在地上的男子,从始至终一直是那副样子,很快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低头递上,见无忧坐着,我赶忙将盒子递给无忧,男子随后便说。

“少主路上遇到了些事,大概三日内便会到,少主命我先将此物带来。” 无忧单手托着盒子,“厨房里还有些饭菜,用完你便住西屋,一切等你家少主来了再计议。” 男子答了声是,便退出了房间。

我问师傅那人是谁,他说那人叫莫殇,是他另一个徒弟的属下,他的徒弟叫明月。

大街的后巷里,一个粗布破衣、蓬头垢面的小乞丐,正被几名凶神恶煞的乞丐围着,小乞丐尽力往角落里缩,手里紧紧抓着什么不肯放手。

为首的乞丐有些不耐烦,敢在他们的地盘抢他们的饭碗,一定要好好教训一顿。“小子,你知不知道这地盘是谁的,还敢跟我们抢碗,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有你好看。” 众乞丐都摆出恶狠狠的样子,但那小子竟一句话不说,乞丐为避免气势上不输人,提高了音,手里的竹竿敲得地面响声更大。

黑暗中,小乞丐虽缩在墙角,好像很害怕的样子,但眼神里却已布满杀气,他强忍着,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已经尽量将自己缩小化,如今竟还被这些臭乞丐欺凌,实在可恨,但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不能暴露身份。

乞丐实在不耐烦就要动手,小乞丐正准备挨一顿暴打,但几下飕飕的风声后,并没有预料的疼痛。小乞丐抬起头,几名乞丐竟全部倒地,而背光中迎风站立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长发随意摊在肩上迎风飘散,面上一银质面具挡住了男子的脸,恍若仙人般。小乞丐脑中飞快地思索,此人是拔刀相助的路人,还是敌人,若是敌人,如此快的身手定不好对付。

就在小乞丐准备装聋作哑之时,男子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但对顾心璃来说就如魔鬼之音,“堂堂云霜城的大小姐竟落魄至如此,与一群乞丐争抢他人施舍。” 顾心璃浑身一震,恐惧的看着男子,紧攥着一枚铜板的手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已经拼劲心力隐藏,与乞丐争抢一枚铜板,让他们随意欺负,只是想活下来,她顾心璃本是千金之躯,如今如此卑微狼狈,还不是因为灭她云霜城之人,每次想起那些人她便恨意更胜,每次都是打碎骨头嚼尽牙齿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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