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夏宛凝茫然地问,其实她也知道,黑衣人如果想告诉自己他的身份,迟早会说的,如果他不愿意,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问不出来的,不过,他这样帮助自己,总是没有恶意的,因为,自己这样一个身在冷宫的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你可以叫我影!我,只不过是一个长期与黑夜为伍的人!”黑衣人淡淡地说,他的眼睛避开夏宛凝的目光,“这样一闹,以后冷宫里只有你自己了,你要小心,别人送来的食物记得要查验过才能进食!你拿好这个玉笛,若有什么危险,吹起这个玉笛,我一定会赶来,我多少懂一些医术,等你的孩子快出生的时候,我自会帮你!”
夏宛凝接过影递来的玉笛,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自从娘亲在六岁那年离她而去后,她就再不曾体会过亲情的温暖,而眼前这个看似冰冷无情的男子,却给了她这样多的温暖,这样的温暖,使得她即使身处冷宫这样冷寂的环境,也甘之如饴!
望着影快速消失的身影,夏宛凝握紧了手中的玉笛,擦干了眼泪,她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微笑,那笑,仿佛三月里的春风,美丽,动人!
冷宫里果然再没有人踏进半步,还是会有人按时送饭菜到冷宫的门口,只是,再没有半点儿冷宫外的消息传到冷宫里,夏宛凝静静地呆在冷宫,静静地为孩子的出世做着充足的准备,早已习惯了冷清的夏宛凝并不觉得苦,她将冷宫收拾的井井有条,并在庭院里的一棵桃花树下绑了一架秋千,闲暇之余她会倚在秋千架上想象着孩子的模样,会像她多一些还是会和他更像一些?每每此时,她的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侍寝那一夜旭擎仓嗜血阴狠的脸和他残暴疯狂的掠夺,每每此时,心里总会涌现出一种无端的痛楚,前方的路仿佛满是阴霾,而她的痛苦却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她的痛苦,则源于她纠缠交织的爱恨和他对她的残忍和遗忘,她也曾试着去找回那枚桃花簪子,可是,那枚簪子仿若消失了一般,遍寻不到。倒是影依然会隔三差五的过来看看夏宛凝,她猜不透他的身份,却会在他每次来时为他泡上一杯她亲自烹制的桃花茶,曾经,她也为一个人这样精心的烹制过桃花茶,只是,那个人却选择了将她遗忘,而她,也在被他伤的遍体鳞伤的时候选择将心封锁,所以对于影,她有的只是感激,而影对她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他每次来都如一阵风,知道她好好的,话不多说喝了茶便消失不见,而夏宛凝也早已习惯了影的神出鬼没,时间在这样的不紧不慢里来到了大雪纷飞的冬日。
经历了十月怀胎的辛苦,这一日,终于到了临盆的日子,压下腹中一阵阵的疼痛,她吹响了那支玉笛,而早已守护在暗处的影在听到笛声后迅速地赶过来,他将夏宛凝平放到床榻上,冷静的烧水,准备用物,将剪刀在烛火上烧灼,准备为她接生。
“你……真的可以吗?”夏宛凝疑惑地望着影。
“你信我!”影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夏宛凝点点头,也再没有力气去计较这些,因为,疼痛已经在全身蔓延开来。
“啊……”一阵撕心裂肺般的痛席卷而来,夏宛凝狠命的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来,却还是忍不住喊了出来,她的身上满是汗渍,而疼痛却一波比一波强烈的袭来,她紧紧地攥着被子,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尽了一般,从来不知道,原来生孩子竟是这般的痛苦,这样的痛苦,仿佛将她的生命一点点地从身体里抽离,“影,答应我,如果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将孩子带出宫去,好好的将他……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