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么多,谭煜藜到底为何被齐麟追杀啊?”袁溦问。
“原因其实我已经说了,只是没有明确提出来罢了。”南境躺在河岸上的草地上仰望星空,篝火衬得他的脸庞一片橘黄,“树辰受的那致命一掌--灭天掌,是齐麟打的。虽然树辰临死前托我嘱咐她不要报仇,但他的死对于她的伤害并不是一两句话可以磨灭的。于是,在三天前,她夜闯齐府,重创了齐麟。”
“所以齐麟才这么疯狂地追杀她?”
“其实准确的来说,齐麟是更加疯狂地追杀她。因为在我遇到他们之时,齐麟就已经开始追杀她了。”
夜深沉,篝火上的空气因为热度而扭曲变形,袁溦觉得自己越发不明白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为什么?”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寂静的夜里只有蛐蛐烦人的叫声和篝火的劈啪声。
“报仇。”
就在袁溦觉得南境已经睡着,不会回答她的时候,他说道。
“谭煜藜杀了齐宽,齐麟的爹,所以齐麟才追杀她。至于她为什么杀齐宽,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啊?那齐麟也是为父报仇,他追杀谭煜藜似乎也没什么错。”袁溦向篝火里扔了一根柴火,说道,“这么听起来,谭煜藜杀了人,那她岂不是坏人?”
在现代,只有坏蛋才会被警察抓的。如此推来,这具身体的主人难道真的不是好人?
“杀了人的人就一定是坏人吗?江湖之上,快意恩仇,哪个不是背着几条人命的?好坏之分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想那些朝廷之上的官员,虽未亲手杀人,但他们陷害忠良、贪赃枉法,害死的人难道还少吗?这些未手染鲜血却肮脏不堪的人就是好人了吗?若好坏仅如此评判,那我宁为恶人!”
南境的语气不知为何有些激动,竟已坐起身来,隔着篝火直视袁溦。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愤懑与不平。
这个世界,的确如他所说。
有权有势的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而无权无势的人只有低伏做小才能苟延残喘,根本没有权利去评判什么。
这个世界,很悲哀。
“对不起,我太主观臆断了,”她说道,“可是杀人毕竟是不对的,在我们的世界,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杀了人的话就要偿命,即便是报仇也是不允许的。”
“那就让那些恶人逍遥法外吗?”南境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