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齐府。
?蓝色的身影如夜猫般灵活的穿梭在屋檐和高树中,借着浓重的夜色巧妙地躲开了巡夜的家丁。
?谭煜藜此刻正躲藏在茂密的树冠中,不时有成群的家丁提着灯笼从树下经过。
?从刚刚经过的家丁的闲谈中谭煜藜得知,此刻齐麟正在书房的隔间里小憩,似乎是嫌丫鬟仆人们人多杂乱,只留下了一个贴身丫鬟在旁守着。
?这是一个好机会,谭煜藜握紧腰间的凌霜剑,看清书房的方向后,几个跃身便翻向了另一棵高树。
?书房外果然没有家丁守着,她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一个小缝,屋内漆黑一片,没有掌灯,但任可依稀看见隔间门外守着的丫鬟轮廓。她快速的闪进身,如猎豹般快速地欺身而上,一个手刀砍昏了守夜的丫鬟,将她倚靠在墙上。
?谭煜藜走进里间,看着床榻上黑色的身影心脏不禁加快跳动。
?杀了齐麟!杀了他!马上就可以替他报仇了!
?她握紧凌霜剑,抽出,湛蓝的剑刃在暗夜中发出凌冽的寒光。
?寒刃猛地刺出,却没有意想中的穿透皮肉的声音。突然,室内灯光乍起,一窝蜂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出将她团团围住!
?“哈哈哈!谭煜藜,你果然自投罗网来了!”
?伴随着一阵大笑,一紫一黑两个身影在家丁的簇拥下走了过来,说话的正是身着紫色华衣的男子,也就是谭煜藜此次的刺杀目标--齐麟。
?而一起走来的黑衣男子只是站在一旁,手执淡金纸扇轻掩唇角。
?看到正主来了,谭煜藜反而镇静下来,仿佛家丁们手中泛着寒光的剑刃指向的不是她。
?“诶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麒麟门和五毒教都来了?我谭煜藜的面子居然这么大!”她双手环胸,扫视一周,“啧啧啧,可惜了,这么伟大的日子居然要见血光了。”
?江湖上门派众多,但影响力重大的只有两个。麒麟门是江湖上人人都不敢得罪的存在,它与其他门派有着一个重要的不同点就是麒麟门是朝廷的。武林人士虽秉承江湖事由江湖人自己管理的原则,但却无一人胆敢触麒麟门的逆鳞。其门主齐麟杀伐果断,无论是在江湖上还是朝廷上都混得风生水起,好在麒麟门并不干涉其他门派的内务,江湖人就算再抵触朝廷也不能说什么了。
而江湖上最为隐秘、人人敬而远之的门派便是这五毒教,顾名思义,五毒教众皆是使毒的高手,他们举手投足间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施毒,中毒者有的甚至根本就不知道是在哪里、什么时候、什么人给自己下的毒。如果是致命毒药还好,大不了一死了之,怕就怕中了那种不要人命的、隔三差五的发作一回、每回都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更要命的是,你还不知道去向谁要解药!所以,代代得罪了五毒教的前辈们用血的教训告诉我们:珍惜生命,远离五毒教!
?“你怎么知道我是五毒教的人?”黑衣男子打量着被围在中间却仍闲淡自如的谭煜藜问道。
?“切,刻着那么骚包的纹身的门派除了你们五毒教还能有哪个?”
?黑衣男子抚上右耳下方脖颈处的暗紫色五瓣花,苦笑道,“骚包?我怎么觉得挺好看的。”
?“那只能说明你也是个骚包男。喂,齐麟,到底还打不打啊?我都替你这些家丁感到累!你看,他们举剑的手都发抖了。”谭煜藜不再理会黑衣男子,转头对齐麟不耐地说道。
?“谭煜藜,你急什么,就这么想去阎罗殿找他吗?”齐麟说。
?“住嘴!”谭煜藜脸色乍变,嘻哈之色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冽的杀气!“齐麟,你不配跟我提他。”
?黑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淡金纸扇,对面前这个只因提了一人而瞬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谭煜藜兴趣大增。今日本不必亲自前来,与麒麟门合作的事只需派一弟子即可,但出于对凌霜剑主的好奇他才来到这里。如今一看,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正确了。只不过,生平令他如此感兴趣的一个人马上就要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他的手里,真是太可惜了。
?“凌霜剑主,何必动怒?素闻凌霜剑主洒脱不羁,今日一见,却不想同样聪慧过人。不知凌霜剑主可曾猜出我是谁?”
?“五毒教三堂主铭鹫。”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出黑衣男子的身份。
?“可是从纹身的位置断定?”右手食指在暗紫色五瓣花上若无其事地画着圈圈,他问。
?“嗯,不过纹身的位置也可能有重复,再加上你手中的淡金纸扇就确定无疑了。”
?“凌霜剑主果真观察入微、聪慧过人啊!”
?“聪慧可不敢当,有一事我就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