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之众,有心设伏,尔等忧矣!”
成头领一脸长叹。
“可不是!下官虽奋力厮杀,奈何贼人甚重,力战不敌,失手被擒!”
崔县令脸色很是难看,显然是一想到那日就心有余悸。
“什么?连你都被擒了!那汾阳危矣!”
成头领几乎失声了。
不料,崔县令也是一头雾水。
“未曾,这也是下官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按道理说,末将被擒之后,汾阳大开,贼取之如探囊取物,不料有一白袍白马之人却上前来。后来才知道,那人就是贼首李全。“
……
“你就是本地县令?“
李全端坐高马之上,斜睨了他一眼。
崔县令破口大骂。
“好贼子,有种杀了本官!“
李全故作惊叹。
“县尊大人何故如此?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何故要杀来杀去?本大王这次下山,正是欲与县尊大人亲近亲近!“
“哼!“
崔县令鼻子嗤了一声。
“你当我不知,你安的什么心。无非是要本县献城而已!休想!“
他心中已经做好了被杀的准备。
“非也,非也!“
李全抚掌大笑。
“县尊大人何故如此气恼!本部人马绝不进城骚扰百姓!“
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崔县令眼神之中满是疑惑。
“真的?你到底是何居心?“
“无他!只是本大王穷啊!弟兄们都快活不下去了!烦请县尊大人筹集一些粮饷军需而已!“
在火把之下,李全笑的很是灿烂。
尽管心中有疑惑,但一想到只要不进城,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崔县令忙不迭的答应了,又转头看了看被捆于一地的官兵,又问道。
“大王是否开恩,将官兵也给放了?“
原本是侥幸的问了一句,没想到李全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行啊!就看县尊大人的诚意了?“
如若熟悉李全的人都知道,李全能答应的如此干脆,恐怕绝对没有什么好事!但是,崔县令并不知晓,于是他杯具了。
李全接下来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崔县令打落无底深渊!
“一人一百两银子,至于县令大人嘛!”
李全上下打量了崔县令一下,玩味道。
“县令大人肯定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啦。要区别对待,一万两是值的吧?”
崔县令一下子脸都绿了。
“这,这要多少钱啊!”
李全煞有介事的扳了扳手指头。
“没多少啊!哥是很好说话的!您看,哥几个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辛苦费总要的吧,一人十两不算多吧!再加上赎金,将零头去掉,马马虎虎,您就给个三十万得了!”
“三十万!?”
崔县令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明抢啊!
虽然知道这是对方的狮子大开口,可如今刀架在脖子上,能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贼人不满,打进了县城,天知道会闹出多大的乱子,恐怕三十万还不止呢!
似乎看出了崔县令的心思,李全悠然道。
“县尊大人可要三四啊!命自己的,钱可是大金国的!“
这句话就把崔县令心中最后一丝防线给摧毁了,崔县令苦着脸,努力争取最后一丝。
“别说三十万,就是十万,下官也难凑集啊!“
“别急!“
李全轻轻的摆了摆手,似笑非笑道。
“哥是很好说话的。什么都要!都可以折现嘛!比如府库的军械,比如~~~”
知道李全端坐在崔县令的家中,崔县令才发现自己引来了一头饿狼。
“崔县令,您看还差不少呢?怎么办?”
崔县令苦苦哀求道。
“真的没有了,连本官多年的积蓄也都拿出来了!”
“不对吧!”
李全眼沟沟的盯着崔县令的眼睛。
“您这张柜子不错,红木的吧!旧是旧了点,讲究就算个一百两吧!”
开玩笑!
这可是年初新打的,光人工就不下于百两,还有材料!
您可真敢开口啊!
可是这话能说嘛?
李全大手一挥。
“抬走!“
接着李全又在屋子四处瞅瞅。
“您这太师椅~~“
“不说了,您瞅上的,都拿走吧!“
崔县令一屁股坐在光秃秃的地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
“很好!今儿就算差不多了!”
李全见实在榨不出什么油水,拍拍手算是心满意足了。
崔县令恨不得早点打发这个瘟神走,不料李全最后转身,轻飘飘一句话就把他浇了一个透心凉。
“这样才对吧!你好,我也好!记住,以后逢年过节,别忘了我们山上受苦的弟兄,可别麻烦兄弟们再走一遭啊!”
这简直是红果果的强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