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远处的几束灯光刺激了我的眼睛,我顿时兴奋起来,冲多尔衮激动地喊道:“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过了一分钟左右,多尔衮才似有似无地应了声,他那微弱的喘息声不断地提醒着我,多尔衮需要赶快得到休息,他几乎支撑不住了。
我加紧了步子疾步向那灯光走去。临近灯光时,便看清了,是一户远离人世的农舍,被重重叠叠的大树围绕着,我也叫不上来,那些树叫什么。
我走到农家门口前,用力地敲着门,用我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有人吗?开开门.....开开门...有人吗?开开门....”
这时有人打开了门,一位披着厚棉袄的大婶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这时我的体力透支的厉害,已无力再支撑了,我只感到眼前一黑,向后倒去,便不省人事了。
不知在睡梦中过了多长时间,我只感觉到,夜里我一直在做梦。待我醒来时,已是临近中午时分,我正躺在一张陌生的炕上,胸前的衣襟因为不断冒出的冷汗,已经湿透了。我来不及多想,掀开被子想起来。
“姑娘,你醒了”一个中年妇女穿着汉人的服饰走进来,见到我已经醒来开心的道:“来,快把这药喝了。”
“大婶,这里是?”
“你忘了吗?昨晚你架着汉阳昏倒在我家屋前,是我和我丈夫救得你。”
“嗯?”我记起来了,昨晚敲了门后,我便晕倒了,“可是,汉阳是谁?”
“不就是你架的小伙子吗?”妇人奇怪的盯着我,问道,“难道,你们不认识?”
是多尔衮吗?可这人为什么叫他汉阳呢?难道........
“噢,一定是被风吹糊涂了,你瞧我。”我装傻充楞着,想把刚才的事掩饰过去。
“哦,那姑娘快些把药喝了,这是孩子他爹从山上采来的草药,我们这种穷乡僻壤里也只有这些了。”大婶极客气的道。
我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因为药很苦,所以我捏着鼻子,强迫自己一口气将苦涩的草药喝完,然后将碗搁在一边。
“真是多谢婶子了。”我边说边从手上褪下玉镯子,塞到大婶手里。
大婶显得手足无措,思虑片刻后又将玉镯子戴到我手上,“我们这种穷人,戴不了这些好东西,姑娘太见外了。”
“可是,婶子和大哥的救命之恩,我们不能不报。”说着又要伸手去取镯子,却又被大婶制止了动作,“姑娘,汉人讲究的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况且姑娘也是个汉人,这些道理,姑娘也是明白的,何况你给了我,我也无处可用。”
“婶子。”我十分感动,这世上好人终究是多过坏人的。想必是多尔衮故意隐瞒了我蒙古人的身份,他女真人的身份。
这个时代,居住在大金境内的汉人深受女真人的欺压和奴役,从骨子里恨毒了女真人,若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们一定会杀了我们的,所以多尔衮才隐瞒了这些,更名为汉阳。
“对了,婶子,汉阳呢?”
“他在东屋呢,他的前腿骨折了,需要在床上躺上一段时间了。”
“嗯。”我起身,走到东屋,看见多尔衮正在逗着一个小女孩玩。这场景可真是稀奇,我不禁好笑,想想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十四贝勒、固山额真怎会去逗弄一个小女孩。
我故意大笑一声,“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为了不让大婶起疑,我是用汉语和多尔衮说的话。多尔衮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却因脚上的伤,又倒在了床上。我赶紧跑过去,替他竖起枕头,让他可以靠着。
“姐姐真是漂亮。”多尔衮身边的小女孩突然说道,小女孩小小的身板半坐在床上,约摸7、8岁的样子。我被她说的不好意思了,垂下了头。
“那哥哥要是娶了这姐姐,小英觉得好不好?”多尔衮突然之间冒出了一句,被唤作小英的女子,立即应道“那自然是好,姐姐生的美,哥哥又是俊俏,郎才女貌嘛。”
“你这小调皮。”我只当他们在说笑,适时地骂道“汉阳,你这小子,可别只顾着玩弄我,教坏了孩子。”
“我说的是真的,玉儿,你知道吗?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的心便只为你动。”他说的无比认真,倒是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了。我逃避的抱起小英,“咱俩别理他”说着,便抱着小英往西屋走去。
走到西屋,婶子正坐在床上哄着另一个女儿睡觉。我走到她身旁也坐了下来“婶子,孩子几岁了?”
“才一岁多一个月呢,不过调皮着呢。可惜,她又是个女孩。”婶子无奈地说道,我拍拍她的肩膀,“女孩有什么不好的,女孩可是父母的贴心棉袄。”真不知道古代的人为什么就是觉得女孩子没用,女孩做家务,相夫教子,也可以去下田劳作,男人可以做的,女人一样可以做,为什么女人的地位就要比男人低.......我不禁感慨,古代的男尊女卑的观念究竟害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