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红听着那些不堪和恶毒的言语,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来辩解,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看一下。她只是默默地听着,静静地想着。
那个女人发泄了一通,最终因为得不到任何回应,自觉也很无趣,便有些愤愤有些怏怏地走出了病房。她离去时的身影和表情活像一条被人虐踩了尾巴的狮毛狗,一边回首昂起头不甘地吠叫,一边夹着尾巴生怕别人追过来……
“靠!遇到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还敢回家啊!”
“看来那个男人还真是不幸啊!”
“娶这样的极品女人,真想看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呢!”
“不是那个男人长什么样,而是他的脑袋长成什么样的。”
“难道他的脑袋不是像我们这样长在肩膀上的?”
“哈哈哈”
一群男人开始津津乐道刚才的那个女人和她的男人。应该说这世上具有八卦精神的不仅仅是女人,男人们一旦八卦起来,丝毫不逊色于女人,一样的风生水起。
“张经理,给我一杯酒。”不知什么时候钟红竟从病床上坐起来了。
“红姐!”张经理赶紧过去从床头扶住她。
“赶紧躺下来吧,你这样子不行的!”
“我没事,给我一杯酒。”红姐垂着眼说道。
“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喝酒呢?你的伤口……”旁边有个男人正准备接着说下去时,张经理用眼神制止了他。
“你先躺下来,我去倒酒。”张经理温和地说道。然后,他扶着红姐慢慢躺下。那么近的距离,他很清楚的看到钟红额上细细的汗。这表明她身上的伤口其实还是很疼的,只不过一直忍着没有出声而已。看来,刚才那个疯婆子还是伤到了她的心啊,至少是扰乱了她的心。
张经理在不昧今生酒吧多年,钟红的性情他多少懂得一些。这个时候,他只能去外面小超市里买了个透明的玻璃杯,然后买了一小瓶糊涂仙。他把小糊涂仙倒在透明的玻璃杯里,醉人的酒香迅速蔓延整个病房。他把酒端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扶起钟红。
就在其他客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张经理这个荒唐的做法时,酒杯从钟红的手中跌落在病房的地板上,碎了。
是的。一个刚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病人,别说是饮酒了,就是随便动动也是危险的。张经理他怎么会这样不明事理呢?这个样子的红姐别说是喝酒,就是刚才从床上坐起来也几乎虚脱过去了。
张经理当然不是不懂。他比这里所有的客人都懂。他知道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拒绝,也知道没办法推脱,所以才这样一毫不差的照做。然后,看准时机,钻了点空子,让那杯酒适时地摔在地板上。
“真是不走运呢!”钟红有点自嘲地说着:“果然是人不走运,喝口水也碜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