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章诲走远,妇人冷冷地扫过雨姗,进了凉亭,兀自坐下,一边品茗一边慢吞吞地道:“何雨姗,晋阳城守将何大力与晋王府艺伎之女,哼,你以为自己能做章诲的妻子。本夫人瞧在你真心喜欢我儿的份上,让你做房妾室。但是何雨姗,现在还给不了你名份,这得等章诲迎娶正室半年后才可以。”
不能给妻室名份,要她为妾,还要看章诲迎娶别人之后……
雨姗笑,觉得真的很讽刺,她热烈地飞向烈焰,而烈焰却是这般的无情,要将她烧成灰烬。
“何雨姗,我不能让你毁了诲儿的前途。他是候爷最得意的儿子,又是天子门生,若是因为你毁了这一切且不太可惜了。所以,你不要妄想做他的妻子。”
原来一直是她在妄想。
离开晋地时,章诲说会保护她,那只是一句戏言,却被她错误地当成了誓言。
雨姗的心里一阵冰凉,她不甘心是这样的结局:“多谢夫人教诲。小女会去找候爷说个明白。小女告退!”
走出凉亭,身后传来妇人的厉吼声,“站住,你以为在这章府就可以为所欲为,居然想去求候爷,只可惜候爷这几日离京办差去了。”
“我去问章诲,倘若是他的意思,我无话可说。”
她努力争取的一切,竟是与人为妾,她不要这样。为什么章诲会是这样的,难道他就不能真正做到曾经所说的。或者,从一开始他就是在骗她,给了她希望,看将那卑微的希望粉碎。因为她爱他,所以注定要被他所伤?
妇人望着雨姗的背影:云袖垂落飘动如流水,矜贵娇弱,孤傲而脆软,仿佛一阵风来,她就要随风而去。难怪章诲会心软,连她的心都有些柔软起来,懊悔先前是否该说出那般无情的话语。可她不无情,这个女子只会痴心妄想。
丫鬟甲道:“夫人,需要像以前一样拦住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