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道:“小哥,你之前跑得比兔子都快。连马车都不要了。”
“姑娘有所不知,白虎寨虽常在这一带劫夺财物,但从未杀人、伤人。我这辆马车对于他们来说并无多大用处,而我这辆马匹也不是最好的,料想他们也相不中。”
“哦,闹了半天,你早就知道他们不会要你的马车和马,所以才会如此。”
“呵呵,虽然他们干的劫财劫色的勾当,小的也并不惧怕。”
“说得真好听。那先前小哥为何不与小姐一道去打打他们锐气,你倒是也把他们打扒下,让他们给磕几个响头啊。”
车内车外,婢女、车夫你一言我一句地拉起话来。桃子这下感觉不到冷清了,终于有人愿意和她拉话。
章诲猜不透面前这个女人,行事粗莽,可是容貌俏丽,举止也很得体。这是一个拥有双重面容的女人,一面是温柔可人的大家闺秀,一面却是粗鲁的山野女子。先前她与贼匪说的那些话,粗鲁中又饱含着几分道理,看似在骂人,实则是在训斥众人。
一轮残月从东山升起,撒下淡淡的清辉,山水如墨洇散。在小径的尽头看到了疏星般的灯火,狗吠、孩哭的声音相继传来,依如一幅恬静的山野画卷。
桃子道:“前面是村庄吗?”
车夫答:“那是大柳镇。我们今夜可在这儿暂住一夜,明儿一大早就赶路,大约明日酉时就能赶到上党城。此处已属上党地界,大家可以睡个安稳觉。”
桃子吐吐舌头骂道:“小哥可真会唬人,之前是谁说明日午后就到,这会子又说明日酉时就能到,若是再过会儿问你,你是不是就该说后日才能到了。”
“姑娘哪里话,小的那里敢骗您们,见识了夫人工夫,小的也不敢再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