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诲离京一路私服,是皇上选派的代天巡视钦差。旁人不知晓,而我却是知道的。”
这究竟是什么人?原来他还觉得饥肠辘辘,此刻却全无饿意。章诲走到罗帏前,看着床上坐着的红衣女子。伸出手来,是揭还是不揭?可不揭,他确实对此女感到好奇。
“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望国之治,臣虽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将崇极天之峻,永保无疆之休,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者也……”(摘自唐魏征《谏太宗十思疏》,今借用为章诲大考之答题)雨姗朗朗诵出,抑扬顿挫,似热血奔涌,如浪潮翻滚,似展开一幅壮丽的画卷。
章诲惊道:“这是我去秋大考答题。”不由自己地伸出的手已经揭开了她的盖头,他的吃惊更如见鬼一般,他想过那盖头下面的女子,丑、很丑,不曾想却是一个娇胜芙蓉的妙龄女子。
雨姗低垂着眼帘,缓缓起身,脸庞玲珑如剔,好似艳丽的花。她的花,状似最娇媚的花,好像一阵狂风暴雨就能把娇柔的人儿给吹弊一般。亭亭而立,像如火如荼绽放的红玫瑰。对,就是玫瑰,鲜艳得令人无法忽视,美丽得直逼人的心魄。美丽是她的容貌,却是一株带着扎手之刺的花。因为有刺,会伤人,因为有花,又会无意间魅人心智。
“你既知我的身份,为何要这么做,难道你不怕杀头?”章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