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细细的擦着她额头上的汗珠,赫连嫱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弧度,好久,她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有多久了,她都不知道了。
婢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刁蛮的公主?
赫连嫱心情大好,却转过头就看见婢女的表情,心中一烦,拧着眉头,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进来,知道吗?”
“是,公主。”
待婢女们鱼贯而出后,赫连嫱这才掀起被褥,缩着身子躺了进去,将头放在宫筱婼的肩头,赫连嫱合上眼,带着一丝甜蜜的笑意,慢慢入睡。
“这次,换我来守护你。”
睡之前,她在宫筱婼耳边呢喃。
房门之外,一双墨色的眸子,看向里面的情形,眸光愈渐深沉。
一片白雾之中,宫筱婼艰难的行走着。
“郝暄......郝暄......”
从前方的白雾之中,隐隐约约的传出女子凄凉惨淡的声音,有人?宫筱婼慢慢地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可不管走多少步,在眼前的,永远都是白白的雾气,她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女子的声音,却不知道女子人在哪儿。
“有人吗?”宫筱婼叫了一声。
慢慢的前行着,倏地,前方的,不再是白雾,而是一弯湖水,湛蓝色的湖水,发出幽密的光,岸边,坐着一个女子,一袭白衣,垂着头,刚刚的声音,想来就是她发出的。
“你是什么人?”
宫筱婼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女子走去,可是无论她怎么走,都无法靠近女子半分,她们的距离,永远是那么远,女子低垂着头,她看不清楚她的面貌。
“郝暄,为何要负我?”女子凄楚地嘤咛着“你说过的,永不负我,为何?”
摸摸冰冷的脸庞,宫筱婼就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为什么,她会流泪?好像......她曾经经历过一般。
泪眼摩挲之间,再睁开眼时,眼前的人已不是那个一袭白衣的女子,而是一个男子,一身青色长袍,背影透着深深的孤寂,他也坐在女子曾做过的地方,什么也不说,只是深沉的看着远方。
“郝暄......”
宫筱婼捂住口,那两个字,就那么自然地说出,像是深深地印在心中一般。
“郝暄......”宫筱婼捂着胸口蹲下,秀眉紧紧地拧在一起,头疼欲裂,心痛如绞,脑中有很多混乱的景象,一张一张的闪过,却又快的抓不住,蹲在地上,她只是一个劲儿的喃喃:“郝暄......”
“郝暄”
突然尖叫一声,宫筱婼猛然从床上坐起,脸色惨白,额头上满是汗珠,惊慌的看看周围,却是完全陌生的景象,抚抚额头,她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