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鱼没有作声。

“那么，不是我动的手会怎样？是我动的手又怎么样呢？”唇角翘起，他淡淡笑着，那抹笑容，无端端地让人瞅了心疼。他的长眸，一直锁着她，紧紧的。

他们就那样看着，一直看着。

“如果是你动的手……”她悄悄合上眸子，唇儿轻颤，许多才挤出下一句，“那我们就离婚吧！”

“离婚？”他的声音阴鸷起来，紧紧抓着她的胳膊，“你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一声，你要离婚？”

她不语。

“在你眼里，我的人品尚且比不上乔天鸿。”他的声音似乎失望到以至绝望，“你只生活在他的世界里，为什么不走出来，用旁观者的看法看看乔天鸿，看他在大众眼里是什么人？小鱼，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和乔天鸿，到底哪个才值得你信任？”

“我信任他。”她缓缓地漾开一个笑容，“我不相信天鸿会有别的事下狱。只有我和你的事。我是和他结婚了，但是没结成。丢的是他的面子。而且我知道这几天，乔氏集团股票一路跌落，直到谷底。他娶我的代价，我都不敢想。他花费巨大代价，结果只是一场梦。我今天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把戒指还回去。可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仰首，泪珠滚落，她唇角含笑：“当你从北京来的时候，可能习惯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那你为什么不想想，踩得过分了，谁都会反抗。我昨晚还在想，既然你放下了容雅，我愿意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是你为什么要自毁退路。天鸿于我，说是什么人都太单调。他是我六年来的标记。”

“你和他有六年的标记？”他轻轻笑了，有些伤感，有些霸道，“那我呢？难道就是一个记忆？”

“你？你和我有一年的教缠。两个孩子是我偷来的。”她轻轻地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或许是真的，她睥睨几分，“那些白色的粉末，那些避孕药，那个消失的孩子，还有……楚家对质我服避孕药的场面，我一直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我永远无法理解，我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无情的男人。”

他听着，面色阴鸷，渐渐变得狰狞，但，他没有说话。一句也没有。

“我要离婚。”她轻轻地。却无比坚决。

“好啊！”他忽然笑了，笑得让人惊心，那双黑瞳，锐利得让任何人不敢对视，“如果我在你心里仅仅就是这样一个无情的男人，这么卑鄙，这么恶劣。公私不分，爱恨不分。那我们马上离婚。”

他笑着加上一句：“但是你要知道，两个孩子是我的。我绝不会让你带他们走。”

“我知道我带不走他们。”她非常平静地凝着他，“你要他们，我成全你。”

为了乔天鸿，她连孩子都不要了？

眼角冲血，他狠狠地瞪着她，青筋暴跳，一双手，慢慢箍上她的脖子：“莫小鱼，我恨不能掐死你！”4102609

明明是她恨，结果他似乎比她还恨。

瞪着他，莫小鱼移开眸子：“我人生最大的错，就是当初为了父亲求上你。”

她的平静，他的愤怒，构成强大的对比。他久久地凝着她，慢慢平静下来：“那如果，不是我让人逮捕乔天鸿归案。是不是，有一天你就会后悔今天的举动？”

她摇摇头。

能不是他么？

这个男人向来优雅平静，掌控大局。如果不是他，他怎么会如此大动肝火，几乎把他一张脸烧成成熟的柿饼。

他明明就是恼羞成怒。

“乔天鸿涉及走私，逃税，逼良为娼。还不止这些。这样一个男人，为什么在你眼里，比天仙还完美？”楚天澜定定地锁着她，“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执意离婚，以后别想再回来求我。还有，我不会那么乐意让孩子们见到你。莫小鱼，我以为你一直聪明，豁达，心胸开阔，原来不过尔尔。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成功地知道，我确实爱错了女人。”

“我不会求你。”他暴怒，她也绝望，“你爱错了。我也爱错了。为了不再错下去，我们不要再捆在一起错上加错。梦梦那儿，我会和她好好说。涛涛还小，不会在意的。”

“你怎么和梦梦说？”他副问。

“我会离开别墅。”她淡淡笑了，“那是别墅是你送姐姐的。你愿意住下去，姐姐也不会赶你。你不走，我走。天下这么大，我就不相信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会对梦梦说，我到别的地方有事情，可能要很久时间才能回来。梦梦很爱你，六年也没忘记你。但我，她可能忘记得快些。”

“你难道想为乔天鸿守寡？”他笑，笑不及眼，“这样一个悦女人无数的男人，原来还真有一个女人为他死心塌地。可惜我楚天澜没这么好命。”

“你也有容雅为你死心踏地。”她淡淡地，“容雅对你的爱是真的。我永远也比不上。”

“我永远也不知道，一个女人为了个男人，居然这么懂得颠倒是非黑白。”他笑了，笑得让人打寒战，一把捏着她胳膊，“你真要离婚？“

“离。”她点头。

“好。”他拉着她的胳膊，几乎掐出她的血来，飞快向外走去，“市民政局就在旁边。只要你放弃孩子们的抚养权，只要你签字，只要你觉得，我们只有离婚才能解脱，才能成全你的爱情。那我们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