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书桌上,那个常年摆着的“rose”下面,端端正正摆着一份铅字协议,和一封信。
“离婚协议?”皱眉,手一颤,楚天澜轻轻拿起。
容雅轻轻地:“她走了,这协议上是说,她除了梦梦,和你最先给她的那张银行卡,以及身上穿着的衣服,别的她都没带走。天澜,你别生气……”
久久凝着那份协议,他忽然拿过来。看也不看,塞进抽屉。却撕了信封一端,展开:
“天澜,短短半年,凝聚我二十二年最开心和最不开心的岁月。三年前,我恨你夺我清白,但又庆幸那是你,而不是落入慕容杰的手中,谢谢。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我懂了。我会带走你送我的那张卡上的钱,这样你就放心了,小梦梦不会跟着我吃苦。如果对离婚协议没有意见,就办好离婚手续。离婚证请给我姐姐。谢谢!最后,祝你和容雅百年好合!”
久久看着,他深幽眸光却落在纸上处皱巴巴的地方,那应该是泪水打过的地方。
“傻丫头——”将轮椅转向落地窗,他瞅着远方,紧紧抿唇。
“大嫂,哥的汤送来了。”门口有楚明月的声音。
容雅接过:“谢谢明月。”
楚明月笑了:“不谢。”接着一脸好奇,“大嫂,你真的好爱哥呀。我们喊你大嫂,你适应得这么快。”
一愣,容雅悄悄瞅了眼楚天澜,淡淡笑了:“是啊,我适应得真快。”
“大嫂再见!”楚明月蹦蹦跳跳地走了。
楚天澜说:“我要见司徒拓。”
司徒拓很快来了:“楚少?”
楚天澜眸色一沉:“我把她的安全全交给你,你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去向。”
司徒拓头立即低了下去:“楚少,少奶奶可能做了好几天的准备。而且上次我和楚少夜晚一起去见慕容杰,少奶奶对我设防,所以她离开时特意避开我。我确实不知道少奶奶什么时候离开的。不过这几天我有查少奶奶的足迹。不过……”抬抬头,看了看楚天澜的神色,司徒拓才放心地说了下去,“楚少给少奶奶的那张卡,在少奶奶出院的那天,资金已经转了。而且奇怪的是没有重新开帐户。所以,我们找不到少奶奶的消费地区,自然也找不到少奶奶到底去了哪里。”
“莫小螺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没有?”楚天澜皱眉。
司徒拓摇头:“苏晴晴也走了。莫小螺现在在住医院宿舍,没有交往亲密的人。看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慕容杰有动静没有?”楚天澜声音平静得可怕。
“没有,这个我可以保证。”司徒拓点头,“他现在资金困难,似乎已经和楚老先生接头。这种重要关头,他不会沉迷女色。”
楚天澜转过身来,凝着他:“那乔天鸿呢?”
“现在外面是都在传楚家少奶奶被乔天鸿金屋藏娇了。但司徒我用脑袋保证,楚少奶奶与乔天鸿绝对没有联系。我有内线。”司徒拓字字硬如铁石。
楚天澜瞄着自己绑着石膏的大腿,默默合上眸子,许久才吩咐:“请帮我请来莫小螺。我要见她!”
“不用请了,我来了。”门口响起清脆而平静的女音,果然是莫小螺。
一身紫衣的莫小螺有着历经沧桑后的沉淀,让人折服。她瞄瞄一侧的容雅,淡淡一笑:“容小姐,我崇尚也尊重你的爱情,但楚天澜现在仍然是我妹夫,请容小姐暂时回避一下。”
明明语气平静,却自有股让人折服的力量在里面。高傲睥睨如容雅,竟也淡淡一笑,多了几分礼貌,悄悄离开。
直直对上楚天澜黑瞳,莫小螺忽然一笑,竟有几分调侃:“我妹妹被你折腾得万念俱灰,却还在想着楚先生的幸福。楚先生看来是个非常有内涵的男人。”
楚天澜平常副笑脸迎人的人,此时却没有半分笑容:“小鱼呢?”
摇头,莫小螺却瞄上他电脑前的字,不由淡淡一笑:“妹妹曾经和我提过,说你在新婚夜醉了都在叨念‘rose’四个字。我好奇,你的rose到底是不是容雅?”
“不是。”楚天澜似乎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你是小鱼的姐姐,不可能不知道小鱼去了哪里。”
侧身对准楚天澜的焦距,莫小螺一点也不退缩:“你要找到小鱼做什么?”
“小鱼是我妻子。”楚天澜斩钉截铁。
“小鱼是我妹妹。”莫小螺淡淡一笑,“我要小鱼安好。楚先生,现在依我看来,你是舍不得小鱼。那么你告诉我,如果小鱼回来,这里是不是没有乔小倩,没有容雅?甚至没有楚承洪?”
“不能。”楚天澜摇头。
“那就是了。”莫小螺摇头,“小鱼回来,只是重复曾经的伤害。我知道小鱼在哪里,但是不会告诉你。我只想告诉你,小鱼现在过得很好。郑重劝楚先生一句:如果不能给小鱼幸福,那就放手!希望楚先生有我妹妹的气度,拿出真正的男人气概来。谢谢!”
深深一鞠,莫小螺转身之际,在离婚协议上多停了一眼,意味深长地瞄了眼楚天澜,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
目送莫小螺离开,楚天澜忽然端起碗,喝汤。1ckad。
“楚少……”司徒拓看不懂了。楚天澜脸上没笑容,这是多严重的事。明明在乎莫小鱼离去,为什么这么镇定。
“我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让大腿复原。”楚天澜大口喝汤。喝完,沉吟着,“rose马上来了。”